“剛才那些就不用記了。”左警官瞥了他一眼說道,那個小警察終於鬆了一大口氣。
左警官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然後又摸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煙。他吸了一口煙,平靜了許多,然後望著我,繼續問:“會不會是你看錯了?你說你在外麵看到二樓的窗戶有無臉女鬼,會不會是距離太遠,又加上是晚上,所以沒看清楚?”
“不會看錯的,她貼著窗戶站著,而且當時有月亮,雖然是晚上,但是當時視野很清晰,我絕對沒有看錯。”我非常肯定地說道。確實,如果是我,聽到這樣的話肯定也不會信,但是當時我真的看得很清楚,我還能清楚地感受到它也看著我,我絕對沒有看錯!
見我如此堅持,左警官沉默了起來,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依舊是不相信我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兒,左警官又抬起頭,對我說:“好了,你先回去吧。”
我覺得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必要了,便離開了。
走出圖書館,我才發現許多學生站在警戒線外駐足圍觀,臉上各帶著不同的表情,有好奇的,有害怕,還有一臉麻木事不關己的。
“……又有人出事了,這次居然是圖書館……”
“……是詛咒……一定是詛咒應驗了……”
“……春藤完了……我們都完了……詛咒會落到每一個人頭上的……”
人群裏傳來議論紛紛的聲音,有幾個人神經兮兮的,說著一些絕望的話,搞得所有人人心惶惶。
我剛跨出警戒線,麻理就跑到我麵前,神色非常焦急慌張:“瓔珞,你怎麼是從裏麵出來的?”
“我本來是在這裏等你,可是突然聽到夏直美的叫聲,於是跑了進去,就發現夏直美倒在地上。是我報警把警察和救護車叫來的。”我從頭到尾一一向她敘述道。
“還好你沒事。”麻理聽完慶幸地說道,她的臉色很難看,冰冷而僵硬,沒有一絲血色,可能是在外麵站久了的關係。
我怕她這樣下去會感冒,便說:“我們回宿舍吧,我好累了。”
麻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嗯了聲,然後我們便穿過人群離開。
2
回到宿舍已經快淩晨一點了,惠真戴著耳機,坐在桌前看著電影。電影似乎是一部挺老的美國科幻片,因為畫麵黃黃的,不是很清晰。
惠真看到我們進來,摘下了耳機,用略帶抱怨的語氣說:“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都快一點了。”
“不好意思,我們碰上了點事。”麻理道歉道。知道惠真是在等我們,所以沒睡覺,我們心裏都有點愧疚。
“什麼事?”惠真好奇地問道。
“夏直美在圖書館失足滾下了樓,我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所以被警察留住錄口供了。”我的話剛說完,我就發現惠真驚訝地僵在原地,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看到惠真這個樣子,我以為她認識夏直美,便問:“怎麼了,你認識夏直美嗎?”
“不,不認識,隻是聽說過她,她在學校裏挺出名的。”惠真怔怔地搖了搖頭,樣子失魂落魄的,仿佛受到了很沉重的打擊似的。
“那你聽了為什麼那麼驚訝?”我疑惑地望著她,對她的反應有點無法理解。
“因為……因為這和傳說太像了,簡直就像是詛咒應驗了一樣……”惠真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之前曉秋被害她也沒有這麼害怕過,這次她的表現就像是詛咒已經落在了自己頭上似的。
“你也發現啦?確實是這樣。”我點了點頭,表情深沉起來,“仿佛是詛咒應驗了,春藤的學生一個接著一個遭遇不幸。而且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還看到……”
“三更半夜不要討論這些事情了,太嚇人了!”一直沒吭聲的麻理突然打斷了我們的話,她似乎是承受不住這種氣氛似的,用了平時不會用的嚴厲語氣。
我突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淩晨,大家都很累了,討論這種話題會影響大家休息,便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試圖緩解氣氛:“也是呢,嗬嗬,不可能有什麼詛咒的啦!”
“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麻理說完,便拿著毛巾和牙刷杯走出了寢室。
我也趕緊拿起牙刷杯和毛巾跟了出去。麻理看到我跟著她,便停下了腳步,等我走到她身邊,才一起往衛生間走去。
我們站在梳洗台前刷牙,我突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裏摸出從圖書館帶回來的布偶,恍然大悟地說:“哎呀,忘記把這個交給警察了。”
“呀!這是哪來的?”麻理看到我手中的布偶,嚇得後退了一大步,臉色跟見到了鬼似的蒼白。
“這是掉在夏直美身邊的,我從圖書館撿來的。”我解釋道。
“你撿這種東西做什麼!”麻理就像見到了蟑螂似的驚恐又厭惡地盯著我手裏布偶。
“我本來想交給警察的,可是錄完口供後就忘記了。”我望著手裏的布偶有點苦惱。
“好了,洗澡吧。”麻理說完就往淋浴間走去。
麻理為什麼這麼害怕這個布偶呢?不過是個普通的布娃娃而已麼,她小時候一定也玩過這種布偶的。
我望著手裏的布娃娃猶豫了一會兒,把它放在洗漱台上,然後也拿著毛巾往淋浴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