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吳憾。”
“年齡。”
“十五。”
“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劉山海搖晃著手裏的扇子,十足狗頭軍師的模樣。
吳憾抬起頭看了這尖嘴男人一眼,咧嘴一笑:“這位……怎麼稱呼?”
“敝姓劉,劉師爺——”
“原來是劉師爺,”吳憾斜了斜眼睛,“我犯了什麼事進來的,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事,您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我?”
劉山海眯縫著眼睛,忽然笑了。
“你想糊弄過去?”
說著,劉山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晃悠悠地踱著步,一邊慢吞吞地說道:“其實你為什麼被送來這裏,原因我是一清二楚。”
劉山海走到了吳憾身後,忽然間臉一冷,手中折扇一抽,狠狠地打在了吳憾脊梁骨的一個穴位上。
常人這個穴位被大力擊中,必定全身酸痛不已,事實上吳憾也差不了太多,這副身體說到底還是缺乏訓練,若是以前的身體,被人擊中這個穴位雖然也會受到影響,但是絕對不至於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卸去一般,軟軟地趴倒在麵前的鐵桌子上動彈不得。
不過即便如此,吳憾也依舊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倒是個硬骨頭——”
劉山海“啪”地一聲重新打開折扇,毒蛇般的目光不斷地在吳憾身上遊走:“你得罪了滕天青,傷了他的侄兒。”
聞言,吳憾口中吐出一個不屑地音節:“那又怎麼樣?”
“嗬,當然不怎麼樣。”劉山海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點中穴位後無力趴倒的吳憾,“贖罪之淵,犯人兩千零一十六名,真要說的話,有一半都是因為得罪了宗門裏的權貴!別說是得罪滕天青,就算是得罪長老,得罪掌門的,也有不少。所以對於你和滕天青的恩怨,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是因為滕天青?難道是……
吳憾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你殺了唐正一!”劉山海突然一拍桌子,聲色俱厲地說道。
吳憾心猛地下沉。
這劉師爺難道真的是唐正一的好友,如今知曉唐正一死在自己的手裏,要替他報仇?
但是很快,劉師爺的一句話讓吳憾更加疑惑了。
“當然了,唐正一是死是活跟我也沒有關係。我甚至連他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劉師爺重新恢複了他那慢吞吞地語速,卻在此時話鋒一轉:“但是我卻知道,他是練氣十層的修士,隨時都有可能邁出那一步成為門派真傳。而你——隻不過是區區一個練氣三重的小輩,卻有能耐讓他死在你的手裏。”
聽到這裏,吳憾暗叫不好。果然那劉師爺緩緩地將頭伸了過來,盯住他的眼睛,怪笑道:“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你是怎麼殺死他的?”
與吳憾的目光對峙了片刻,劉師爺一抬頭,繼續晃著那把扇子:“別指望編什麼謊話來騙我,也不用杜撰什麼高人前輩救了你。我剛才已經去門派查過,唐正一在死之前唯一接觸過的人就是你。你們兩人修為相差巨大,根本不可能靠陰謀詭計就殺了他的。所以隻有一種可能——你身上有足以越階殺人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