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金三胖”心下一驚,瞪著“鳳尾”道。
“嗯……”
“鳳尾”點點頭。
“誰?!”
“金三胖”有些不敢相信,別過臉去又是看楊改之又是看娜姐,可無論是一襲白衣清冷飄渺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娜姐,還是帶著七八分醉意的對著他輕蔑的笑的細皮嫩肉跟小白臉似的楊改之,都顯得太過柔弱,半點也沒高手的風範。
更何況,是連“鳳尾”都有所顧忌,甚至,那麼慌亂那麼驚恐半點不顧忌他的怒不可遏都要不惜用有一雙沾滿血汙的手弄髒他西裝筆挺的褲腿也要阻止他向楊改之衝過去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應該是怎樣的高手!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不知是誰對我下了手卻又手下留了情,否則……我就不是現在這慘狀……反是連站起來跟你說話都沒有機會了……我的雙腿恐怕就要報廢,從此不能再追隨老大闖蕩江湖,而是要加入殘聯了……”
“鳳尾”在“金三胖”耳邊悄聲道,更加聲細如蚊,在場的,估計除了“金三胖”更加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聽到!
“金三胖”沒有說話。
“金三胖”更加一驚,更加狐疑,更加又是掃視楊改之和娜姐,又是掃視“鳳尾”。
“鳳尾”也沒有說話。
“鳳尾”隻是點點頭。衝“金三胖”點點頭,很確定以及肯定的眼神!
“鳳尾”沒有說假話。
“鳳尾”的確不知道那個高手是誰,就如在場的所有人當時當刻沒看到過程隻看到結局,楊改之和娜姐都閃到了另一邊,楊改之還緊貼著娜姐的後背一雙爪子更是摟著娜姐的纖細的柳腰,而他自己反是狠狠的打楊改之臉不成卻落了個自己如餓狗撲屎血濺當場的慘狀的結局,“鳳尾”自己也沒有看到過程,隻看到結局。甚至,他比別的旁觀者看到結局還要慢了半拍,他是在驚恐的不可思議的望著閃到一邊的娜姐和楊改之時發現自己漸漸被濕濕的粘粘的熱乎乎的還帶著腥味的東西模糊了視線,疑惑的伸手去摸額頭然後再將手伸到有些模糊的眼前看了好幾次,才意識到自己受了傷,看起來不算輕的傷,而且,這才開始感覺到來自額頭和麵部的痛的!
但“鳳尾”也確實意識到自己遭遇了高手,這高手到底有多高,連他自己也說不清,越是說不清,越是感覺到那高手神秘莫測,越是讓他感覺到驚恐可怕。可那高手又分明是對他下留了情的!
現在回想起來,雖然記憶模糊,隻是那麼電光火石的一刹那,他便雙腿忽然失去了力氣,“轟……”的一聲重重倒地,非但沒有半點傷到楊改之和娜姐,反是自己被碎了一地的酒杯的碎片劃傷了額頭和臉頰,但他的確感覺到有人什麼碰到過他的膝蓋,而且,是同時碰到他雙腿的膝蓋,而且,偏偏又拿捏得那麼穩那麼精準,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還是位置。他知道,他是被人點了穴,突然讓他雙腿失去力氣的膝蓋處的穴。而且,那人隻是要教訓他,並沒有要廢了他。否則,他就不會是被人點了穴這麼簡單,他的兩隻膝蓋骨都必將在刹那間粉碎,從此,他再也沒有站立起來的可能!
所以,“鳳尾”驚恐!
比任何時候都驚恐!
更驚恐的是,“鳳尾”還不知道這高手是誰,如“金三胖”一樣不知道這高手是誰,他也曾驚恐的望著楊改之和娜姐過,可無論是帶著七八分醉意的細皮嫩肉小白臉似的楊改之,還是一襲白衣冷清飄渺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從《聊齋》裏走出的妖精般的娜姐,都似乎不像,都完完全全看不出半點高手的樣子,反是都那麼柔弱得不堪一擊!
莫非這高手另有其人?
當然,“鳳尾”就是拿腳指頭思考也不會認為那高手會是十六七歲的燕子,或者那個同樣隻有十六七歲的一襲白衣雖比娜姐稍有遜色卻同樣冷清飄渺的來自濱江藝校的賣唱女孩。
莫非這高手藏匿在這小小的酒吧的某個角落?
而他點自己的穴隻是用了某種神秘的攻擊物,並沒有親自現身?
然而,“鳳尾”用敏銳的眼睛在地上搜索了一遍,卻又並沒發那攻擊物的蛛絲馬跡。
又莫非,他便是這小小的酒吧的老板?
“鳳尾”清楚的記得,娜姐先前可說過,如果有誰膽敢再在酒吧裏替她朋友教訓酒吧的員工就算她答應,她的朋友也不會答應的,而“鳳尾”也同樣記得,娜姐說過,這小小的酒吧的老板是她的朋友!
當時,“金三胖”和在場的所有小弟都那麼不屑,隻把娜姐的話當了笑話,甚至,包括他自己!
現在,看來,娜姐的話並非是笑話,甚至,一點也不可笑,甚至,他還為當初的不以為然把娜姐的話當了笑話付出了不輕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