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太可惡了,自己死,卻要她活著。
她思緒太過混亂,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司空影,兩人便以這麼一個曖昧的姿式,僵持著。
停了兩秒,司空影覺得她應該站穩了,緩緩地鬆開手。
卻見她垂著頭,肩頭微微聳動,象是在……哭?
眸光微緊,小心地探她。
終於,楚思九揚起袖子抹幹淨眼淚,揚起頭若無其事地問,“吃的東西在哪裏?”
司空影眸光複雜了一記,卻也不說話,“跟我來。”
他往外走去。
果然是個草窩子,搖搖欲墜的。
楚思九好笑地摸了摸門,“這幾日有沒下雨?”
司空影見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眸中露出些欣慰,“咱們運氣很好,沒有下雨。”
外頭是好大的一片濕地,一望無際,與當初的沙洲有得一拚。
楚思九暈了菜了,什麼鬼地方?
來不及細想,她的鼻間已然嗅到了香氣,“好香啊。”
食指大動哇。
眸子睜得大,盯著司空影自搭的灶台,下頭燃了火,上頭有一個陶罐正“咕嚕嚕”地冒著氣泡。
香氣便是從那裏來的。
楚思九的黑眸濕漉漉的,便如一隻乞食的小狗,憨態可掬。
司空影把整個罐子都端給她,又抽了兩根自製的筷子給她,“將就著吃吧。”
行啊行啊。
楚思九超級不講究,直接就下筷,又被燙得稀裏哈拉.
一邊扇著嘴,一邊還給點讚,“好鮮啊,你在裏頭擺了野蔥呐,難怪香得這般得詭異。”
司空影找了一塊空石頭坐著,姿式很是悠閑。
他笑得莞爾,“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麼的?暗衛啊,平時在野外的機會很多,若是不能就地取材弄些好吃的,日子還如何過得下去?”
楚思九繼續吃,同時也對他講的話有些興趣。
使勁地往嘴扒拉了幾筷子鮮美的野菜,又咽下。
接著話題,她饒有興趣地問,“你不是暗衛頭子嘛,可以光說不練得嘛。”
司空影默默地看她,鳳眸裏頭閃起些風浪。
輕輕地歎一聲,“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啊,司空家族六代俱是暗衛首領,交到我這一輩,父親很是嚴格,生怕我接不下這個重擔。很小就可以殘酷地訓練我,不僅是身體,還是精神意誌,總得來講,苦不堪言呐。搞得我都不願意娶妻生子,想就此終結了事。”
楚思九太理解他了,前世這般望子成龍的父親,多了去了。什麼虎媽狼爸,新聞報導上多得是。
連連點頭,“我很理解你的痛苦,真不想幹就辭了這份工,找個******歸隱山林。憑你的本事,哪兒都能把日子過好。”
這魚湯太好喝了,楚思九一邊喝一邊說,兩頭都沒耽誤。
透過她,司空影象是在追憶似水年華一般,眸子裏頭有一種說不出原因的眷戀。
吸一記鼻,他又是淡笑,“我正在考慮中。”
楚思九的紅娘癮頭又上來了,唇角俱是笑意,“說到******,我給你推薦一位。這回跟咱們一起入山洞的古小姐如何?長得美,性子爽朗,人也忠誠,重點是她看上你了,如何?若有意向,立時便能成。走過路過,決不能錯過哦。”
眸子瑩瑩閃亮,熱切地盯著司空影,期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