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鴻不著急,從袖袋內掏出一個小麵罩,“上回的天石還有餘多,我就織了個麵罩,戴上後,任誰都猜不出我是誰。”
水寒冰微微點頭,這樣就哦了。
二人都不是多話之人,繼續商談下麵的內容。
梁君在邊上張口結舌,雲二公子腦子好到爆,功夫也高,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不敢多問,小狗巴巴地趴在邊上。
“若肅王爺也過來呢?”雲鴻提了問題。
水寒冰凝起眸,想一想,“所以,要讓司空影去對許墨。”
對的。
雲鴻低下頭,重新抽出一張紙,開始了新的排兵布陣。
稍瞬,他垂著頭,淡淡道,“我讓大哥去暗衛放消息。”
“唔。”水寒冰輕聲應下。
……
雲豪是個陰險的,收到任務的第一反應。
“司空影與我一般,以陰險狡詐著稱於世,咱們得想辦法讓他們自己發現,不能莫名其妙地扔個肉餡餅過去。會壞事兒的。”
有道理。
雲鴻和水寒冰俱是點頭。
“那大哥您就看著辦吧,最晚明日,要讓他們自己查到。”雲鴻給個具體的時間。
“嗯呐。”雲豪點頭。
拍拍胸脯,豪邁地表示,我辦事,你們放心。
轉回頭,他就萎了一格。
我說二弟啊,你也忒牛逼了,暗衛出大力氣還沒摸著的地點,你拿個紙筆就給分析出來了。
你這麼天才,大哥壓力好大啊。
……
此時,沙洲之上。
處於消息閉塞狀態的楚思九,窩在臥房裏頭……畫畫。
她現在的心態,談不上積極,也談不上消極。
概括起來,就是一句大俗話:腳踩西瓜皮,滑去哪裏是哪裏。
因為她完全無能為力,在寒冷冬季的大片水澤中間,四周看管嚴密。
她有三貓兩爪的功夫,亦有自知之明,真打起來,鳴沙自縛一手,也能逮住她,沒有奪船而逃的可能性。
擁有二十一世紀唯物觀點的她,自問修仙成功的概率為零,沒有登羽化仙,飛出去的可能性。
其實還有個辦法,便是裝病。
可是東方昊在沙洲上頭安排了一個大夫,會搭脈看病,裝是裝不起來的,必須要下大注,比如在寒風裏頭吹上幾個時辰。
但是古時醫藥不發達,分寸沒掌握好,分分鍾嗚呼了事。
她是個惜命的,想想也就作罷。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
春節快到了,等消息爆出後,看東方昊良心吧。
他若要她死,她這會兒急也沒用。
所以,該幹嘛還是幹嘛。
……
這會兒,她正趴在床榻上畫畫。
鉛筆已經用得七七八八。
為了節約用筆,很短的小筆頭,她也舍不得扔,手指頭摳得緊,拿得很是別扭。
因而,她時不時地便會皺一下眉。
立時,又會被畫本上的內容所吸引,樂滋滋地笑起來,大眼睛更是眯出兩道月牙,煞是好看。
東方昊站在門角邊,身姿欣碩,眉眼尊華。
一瞬不瞬。
他看了很久,眸光幽暗而蒼涼,心裏頭浮沉得俱是不舍。
終於,他輕輕地叩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