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問與他有關係的,“彎啊直啊是甚意思?”
“啊?”楚思九東張西望,腦子裏靈光一現,使勁地扯開話題,“把辛乃良那夥人解散了吧,每個人都發一筆遣散費。”
水寒冰咬住了不放,“彎啊直啊,說清楚先。”
對於大神的這個烏龜屬性,楚思九也是無奈得緊,“兩個男人是彎的,一男一女便是直的。”
水寒冰眸光一凜,剛想說些什麼。
楚思九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上回你騙我去千佛寺的事情,拿這個來頂,咱們扯平了。”
真是說什麼好呢?
水寒冰也是無語到家了,眸光沉一沉,轉到正題上,“為甚把辛乃良這夥人解散掉?”
楚思九懶散地往後一靠,“東方昊什麼都知道了,辛乃良必定在他的監控之下,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會成為目標。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說話不講究,萬一哪天得罪了東方昊,他不會拿我怎麼樣,卻有可能遷怒於人,繼續留著是危險,搞不好還會成為掣肘,不如散去,此為一。”
“二呢?”水寒冰淡聲問。
“東方昊會愈來愈強大,咱們要示弱,放鬆他的警惕。”楚思九悵然若失地眯一記眼,這貨要登基做皇帝的呢。
水寒冰眸光沉沉,若有似無地看她。
良久他點頭,“說得有理,下一步有何打算?”
楚思九淺淺笑起,“東方昊是要做皇帝的人,腦子裏都是大事情。這一部分,我相信林梓陌會讓他接到很多招的,咱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即可。”
水寒冰是隻聰明的,擰起眉頭想一想,似乎隻能如此。
“行,我去解散辛乃良那夥人。”
“多給些遣散費,至少讓他們兩年內不用去做殺手。回去家裏冷靜一下,好好地想想人生,想想理想。”
楚思九本著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原則,從寄己的小荷巴裏取出一把鑰匙,“錢箱子在那邊,隨便拿。”
她想得透徹,錢財都是身外物,跑路時根本帶不走。
倒是想留給東方昊的,可惜那貨是隻大土豪,看不上她這仨瓜倆棗。
不如濟了貧,尤其是那些跟過她的人。
水寒冰知道她的想法,大大方方地拿了鑰匙過去提銀子。
楚思九顧自踱去了外間。
《大漠沉陽圖》光芒萬丈地懸掛於牆上。
她久久駐足,心思跟著畫意浮動。
這幅畫因不滿而生。
不滿楚家的老祖宗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最終卻將她困在棋局中央。
不滿因著各種因緣巧合的原由,使得她必須離開深愛的男人。
不滿自己帶了前世的記憶,卻解不開這一世的糾葛。
……
這許多的不滿,彙集在一起,結成了憤。
她將這股不滿的憤,傾注到畫作上,鋪陳與彌漫……大漠殘陽,紅霞萬丈。世人可以看到恢弘與高曠,唯美與絕望。
卻無人能夠看到……靈魂深處的那一抹無法言說的憂傷。
憂傷離別呐。
輕輕歎一聲,掉過頭去,她欲離去。
卻看到東方俊站在後頭。
也不知道這丫的是個什麼屬性,悄沒聲息的,真是要嚇死個人了。
而且一副性情大變的模樣,眸子落在畫上,神情專注又落寞。
情緒轉得快,楚思九的唇角勾起,調侃他,“八皇子公務繁忙,還有空過來畫廊,蓬蓽生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