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昊又在宮裏頭住了一晚。
帶話過來,雨勢太大,皇帝留王爺在宮裏用膳,之後洽談國事,晚了,就宿在宮裏了。
雖說這貨不可能在宮裏頭睡宮女,但是楚思九就是覺得不高興。
那晚上做夢。
夢見東方昊與慕容晴雪卿卿我我,氣得她拿東西砸他,結果把寄己給砸醒了,睜眼到天亮。
她當然不相信夢裏的事情,卻可以搞壞她的心情。
患得患失的感覺,太TM鬧心。
“你在想什麼呢?”雲朵見她托了個腮,老半晌沒說話,奇怪地問。
“世事無常,要珍惜正好在你身邊的人。”楚思九講了句知音體。
“這話說得好,你一定要講給寒冰哥哥聽。”雲朵使勁地點頭。
楚思九笑起,生活若是這般簡單,就天下太平了。
……
又下了兩日雨,天空終於放晴了。
清澈湛藍,白雲朵朵。
窩了這麼多日,楚思九覺得自己的身上都要發黴了。
站在畫廊的內院,看著巴掌大的那片天空,她由衷地感言,“啊……我要出去浪……”
浪這個字,她已經教過雲朵了。
就是出去瘋玩、不回家、不務正業等等等。
雲朵也是激動,“我也要出去浪……”
“好久沒去鬆崗嶺的馬場,咱們騎馬去。”楚思九興致勃勃,一巴掌拍到桌上,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然而需要彙報。
朱雀街上好些肅王府的探子呐,不能害他們失業回訓顛沛流離。
“春環,出去打招呼,就說我去鬆崗嶺的馬場騎馬。”
“是,夫人。”
春環出去了。
那套班子瞬時忙碌起來,疾速奔去皇宮,找到相關責任人,寫了字條塞進奏折,等批複。
肅王爺被孝親王纏著聊天。
皇帝頭疾嚴重,需要靜目養神。東方慕一時常觀察那些太醫的神情,一個個眸頭蹙得辣麼緊,是甚個意思?
他不敢問。
心裏頭卻不安。
自出生那日起,他就是由皇帝老哥罩著。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想過,有招一日,這根主心骨會倒?!
心裏頭空落落,隻有扯著東方昊磨牙,緩解一下他的惴惴不安的心情。
“皇侄啊,業城雨停了,但是麒麟縣那裏還沒停。老天爺老這麼哭啊哭的,是甚意思啊?”
說完了又後悔,什麼哭啊哭的,不吉利。
“皇叔的意思是,老這麼下雨可不行啊?”
東方昊理解他的心情,耐心地回答他,“欽天監已經給出答案了,最多再下兩日,這天就會晴透了。麒麟縣每幾年就會落一回災,父皇在那裏的高地建有蓄糧所,就是為了防災用的。六皇弟與戶部的官員已經出發了,這一回要求領糧的人,先種上應季的稻麥雜糧,有地方縣員的批條,才可以領取撫恤的糧食。所以,災情很快就會平息,不會有事。”
“皇侄應對得很好,難怪皇兄放心又放手讓你做事……哎,你說那些太醫都是整什麼吃的?為甚皇兄的頭疾總是緩解不了呢?”
“太醫說要靜養……”
說話間,東方昊的眸子瞥到了那張字條,心裏頭浮起笑意,阿九耐不住性子,想出去玩了。
按她的話講,是出去浪。
一邊應對孝親王的叨逼叨,一邊在紙上批:鳴沙帶兩組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