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司楚笑道:“什麼話,你難道覺得我回不來?”
宣鳴雷嘿嘿一笑道:“真有點擔心。那王真川帶回來了?”
鄭司楚道:“帶回來了。怕他見到你又鬧別扭,所以沒讓他見你。”
宣鳴雷笑道:“你還真說中了,這家夥見到我,一準不服。不過鄭兄你運氣真好,若撞上傅驢子,隻怕凶多吉少。”
海上伏擊一戰,宣鳴雷與紀岑、崔王祥三人徹底失敗,他對傅雁書本來是不服,現在不服仍然,無形中卻也多了一分懼意。鄭司楚卻有點不服氣,道:“我還真碰上他了。”
宣鳴雷吃了一驚,道:“碰上他了?”他見鄭司楚點點頭,更是吃驚,道:“怎麼逃出來的?快跟我說說。”
鄭司楚將前後的事說了,宣鳴雷聽得仔細,待聽他說到鄧小姐,長籲一口氣道:“原來你碰到了小師妹。她還好麼?”
鄭司楚心裏突然有點酸溜溜地,道:“挺好。她倒是幫了王真川一回,不然我沒這麼順利。”不知為什麼,想到鄧小姐叫傅雁書叫得那麼親熱,而傅雁書為救她,居然無暇來追自己,鄭司楚就有點自己不願承認的妒忌。宣鳴雷見他神色有異,詭笑道:“鄭兄,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我小師妹了?”
鄭司楚道:“我差點栽在她手上,哪敢看上她。你是原先就看上她吧?”
宣鳴雷歎道:“師母和鄧帥倒真是這意思,不過小師妹雖然和我玩得好,可她不喜歡我這張臉。”
鄭司楚啐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她要看上的,也準是那傅驢子,怎麼會看上你。”
宣鳴雷張大了嘴,半晌才道:“怪不得你叫她鄧小姐!”
鄭司楚心頭一動,道:“怎麼?她跟可娜夫人姓麼?”
“什麼呀!師母不曾生產過,小師妹本來姓傅。”
鄭司楚心頭忽地一動:“那她和傅雁書……”
“小師妹和傅驢子的母親早已過世,父親叫傅英臣,做過閩榕歸泉縣縣令。當初鄧帥路過歸泉縣時,傅英臣突發暴病去世。鄧帥因為與傅英臣的哥哥有舊,就把她和傅驢子收養了。那時傅驢子雖然小,脾氣真叫驢,不肯拜義父,結果隻當了弟子。傅驢子他是小師妹的親哥哥!”
鄭司楚道:“是這樣啊。”他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可眼中卻不由自主地露出喜色,心道:“該死!其實我早該猜到。聽說鄧帥和可娜夫人是共和六年年底成的婚,今年共和二十三年二月,如果是親生的,她頂多也就十六歲。可看她樣子,應該有十八了。”其實少女十六歲或十八歲也差不了太多,鄭司楚又不曾問過鄧小姐今年幾歲,何況他先入為主,根本不曾想過。隻是他向來自認足智多謀,回想起來居然這老大一個破綻不曾看出來,不覺後悔。但他更後悔的是若知道鄧小姐是傅雁書的親妹妹,實在該把真麵目讓她看看的。
他的眼神變化全落在宣鳴雷眼裏,宣鳴雷心頭暗笑,叫道:“哈哈!你還賴!一準看上我小師妹了!”
鄭司楚罵道:“少胡扯,我見她時一直戴著人皮麵具,她隻道我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宣鳴雷道:“當然。若你不戴麵具,小師妹準會對你一見傾心,不顧一切跟你南來。唉,英雄美人,相得益彰,真叫人羨煞!”他說到這兒,一邊搖頭晃腦,嘴裏還不住嘖嘖有聲地道:“小師妹叫雁容,今年十八。嘿嘿,要下手,可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