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立門戶(一)(2 / 3)

鄭昭也已看到了五羊城的影子。他是五羊城生人,見到故土,別是一番滋味。聽申芷馨這般說,他低聲道:“現在城中也接到大統製的密令了?”

申芷馨頓了頓,也低低道:“是。不過鄭伯伯請放心,家父已做好了安排,城丁都是靠得住的人。”

鄭昭微微一笑。當初和申士圖假裝反目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實是一招閑棋。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想過會與大統製也有反目的一天,隻是想著,申士圖作為一城太守,假如和自己走得太近,可能會讓大統製有點不安。畢竟五羊城地位特殊,是共和軍的發源地,加上繁華為天下冠,自己已是管理全國政事的國務卿,一個如此親近的好友再坐上了廣陽太守的高位,大統製可能會認為自己在結黨營私。當時隻是為了避嫌,沒想到事隔多年,這一手卻收到了奇效。他頓了頓,點頭道:“好吧,讓司楚陪你去吧。”

申芷馨看了一眼邊上的鄭司楚,臉上又是一紅,低低道:“好吧。”

待她和鄭司楚兩人一走,鄭夫人小聲道:“阿昭,你也挺喜歡芷馨吧?”

鄭昭怔了怔,說道:“什麼?”

鄭夫人含笑道:“司楚年紀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三了。芷馨比他小兩歲,倒還真的挺合適的。”

鄭昭這才明白妻子說的是這個事。他含含糊糊地說:“是啊是啊。”心中卻有點忐忑不安。

人畢竟要變的。左暮橋剛見到自己時,何嚐不是全心全心要幫助自己一家逃生。但左暮橋發現大統製的布局竟然如此嚴密,根本沒可能逃脫的時候,左暮橋便起心要告發自己。幸好自己多長了一個心眼,左暮橋不知道自己有這種秘術,才不至於引起大患。和申士圖雖然是總角之交,但到底有好多年沒見了,此人若是覺得不能與大統製相抗,要犧牲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而現在,便是決定性的一刻。如果申芷馨和司楚一同回來,那就說明申士圖並無二心,否則,就隻能用最後一手了……

他在車中沉思,和申芷馨並馬而行的鄭司楚卻在不時偷偷打量她一眼。申芷馨的側影極是秀麗動人,騎在馬上更有幾分英氣。申芷馨也發覺鄭司楚在打量自己,忽然轉過頭微笑道:“司楚哥哥,你今年有二十三了吧?”

鄭司楚沒想到她突然問起自己的年紀來,“嗯”了一聲,道:“你比我小兩歲是吧?”

申芷馨道:“是啊。”她頓了頓,又道:“跟你們一塊兒來的那些人是誰啊?”

鄭司楚道:“那些人都是東平城螺舟隊的水軍,為首的叫宣鳴雷,是潛虯號的舟督。”

申芷馨道:“是水軍?他為什麼要幫你們?”

鄭司楚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不過,父親很相信他,這一路也多虧他我們才逃出生天。”

雖然對宣鳴雷有點不滿,但鄭司楚仍是感激宣鳴雷的救命之恩。隻是他也不想多說宣鳴雷,便道:“對了,小芷,你是教唱歌的?”

申芷馨抿嘴一笑道:“是音樂。不但要唱歌,還有琴箏笛鼓琵琶這些,都要教。”

鄭司楚聽她說到笛子,笑道:“對了,我也學過一點。”

申芷馨眼是一亮,叫道:“司楚哥哥,你最擅長什麼?”

鄭司楚臉一紅,道:“學過點吹笛。隻是,談不上擅長。”

申芷馨一聽他會吹笛,更是興奮,問道:“那你是哪一派的?我對笛子倒是不太精熟,以後你教教我吧。”

鄭司楚臉皮再厚,也沒敢再接著吹牛了,忙道:“我也隻是初學呢,談不上什麼派,我是跟……”他心想雖然這吹笛是程迪文最先教的,但要自承是程迪文一派,他也委實不願,何況後來還是蔣夫人教得更多。便說:“是跟霧雲城的蔣夫人學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