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洗刀兵(三)(1 / 2)

這支共和軍實在太強了,放眼西原,就算兵力能與共和軍相等阿史那部,正麵相抗也肯定不是對手,不要說是五德營了。薛庭軒又是淡淡一笑道:“既然我們贏不了,那還要怕輸幹什麼?哈哈。”

大敵當前,薛庭軒反倒比平時更加輕鬆。司徒鬱吃了幾片烤肉,嘴裏卻什麼滋味都嚐不出,眼睛不時瞟向共和軍的營地。連仆固部在內一共是七萬,號稱十萬大軍,密密麻麻地排在五德營東南,幾乎把視野都塞滿了。這樣的敵人,不要說取勝,連抵抗都恐怕隻是奢望。他吞下了一片肉,小聲道:“薛帥,無論如何,該怎樣退兵?”

薛庭軒道:“兵法中,以寡擊眾,有幾種辦法?”

司徒鬱對兵法遠不及薛庭軒和苑可珍熟悉,但平時也時常看看。他道:“各個擊破,或者斷其糧秣。”

薛庭軒點了點頭道:“攻守雙方,守方所占優勢要大得多,一般是以一對三,也就是一個守軍起碼可以抵禦敵人。我軍現有三千二百守軍,即使分守四麵,每麵也能有八百人,照最低限度,起碼每麵可抵兩千四百個敵人,四麵便是一萬敵兵了。加上楚都城不大,隨時可以調度,而敵人要繞城調動,我們要防守五萬大兵,並不是不可能。”

這話雖然明擺著是吹牛,但防守一方有利是不爭的事實。司徒鬱說:“所以共和軍並不圍城,隻列在一麵吧?”

薛庭軒道:“這是一個原因,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是兩個。第一,他們真正的用意是引出阿史那部來,第二,便是對仆固部尚不能完全信任。如果分開了,萬一仆固部發生嘩變,以他們分散的兵力就不容易鎮壓。”

司徒鬱一怔,道:“仆固部還會嘩變?”

薛庭軒狡黠地一笑道:“不錯,而且這將是共和軍致命的毛病。僥天之幸,他們至今還不曾覺察。”

就算仆固部嘩變,也不會幫著五德營去攻擊共和軍,司徒鬱真不知薛庭軒的信心從何而來。他道:“那麼,什麼時候動用那支奇兵了?”

這支奇兵可以說是薛庭軒的最強實力。雖然隻有五百人,但威力已不遜於昔年風軍團。薛庭軒卻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奇兵突起,定然可以打共和軍一個措手不及。但那支奇兵畢竟隻有五百人,也隻能起到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奇效,等共和軍立穩腳跟,奇兵同樣無濟於事。好鋼要用在刀口上,薛庭軒隻怕是要找準一個機會,出動奇兵消滅共和軍的巨炮和飛艇吧,到時便可以打相持戰。再伺機燒毀敵人稂秣,如此才是五德營唯一的勝機。司徒鬱已隱約明白了薛庭軒的戰略,但心中仍然沒底。實力太懸殊了,能夠如薛庭軒所願,一步步實現麼?

九月八日酉時,共和軍果然發動了第一波攻勢。

這是第一次攻擊,自然帶有試探性質,何況擔任首攻的是仆固部眾。仆固部眾有不少人已與五德營士兵相識,並不願全力攻擊,因此攻勢不強,而輔攻的共和軍同樣沒有出全力,同時楚都城在這一年來已加固了許多,城牆加高了五尺。兩丈五尺的城牆,對於不慣攻城的西原部落,更是有如銅牆鐵壁,攻勢到了巳時便結束了。雖然持續了兩個時辰,但雙方損失都非常小,五德營傷亡不到十人,而共和軍和仆固部也隻有兩百來人傷亡。不過,誰都明白,血腥的戰事已經開始,接下來,鮮血將會浸透腳下的大地。

……

九月十二日。戰事正式開始已是第四天。這四天裏,共和軍發動了六次攻擊,有兩次登上了城牆,但每一次都被五德營擊退。此時的共和軍中,已開始有了焦躁之意。

小小的楚都城居然如此堅忍,實在超出了胡繼棠的意料。最讓他不安的是,五德營並沒有如意料中一樣向阿史那部求援,阿史那部也一直按兵不動。大統製的計劃一直都毫無意外,但這一次大統製卻失算了。

五德營難道真有守住城池的信心?

胡繼棠搖了搖頭。就算瞎子也明白,五德營是根本不可能守得住的。可是這些人就是死戰不休,看來想逼出阿史那部的計劃已不可能實現了,隻能速戰速決麼?

這時中軍官來報,說方若水與畢煒兩人同時求見。胡繼棠心知他們定是前來商議軍機,便讓親兵出去請兩人進來。方若水與畢煒一進帳門,便行了一禮,齊聲道:“胡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