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曲中鋒芒(三)(1 / 2)

這種異術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能夠讓別人全然聽從自己的指揮,這豈不是世上第一厲害的本事了?他實在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會有這等本領。蕭舜華卻也有點猶豫,她咬了咬嘴唇道:“我也不知道,便是家父都沒見過,隻是他說他曾見古書中有記載,所以我也不太敢肯定。”

多半不可能。鄭司楚想著。但蕭舜華亦是一片好意,他自不能去挖苦她一番。他道:“如果真是中了這種異術,有什麼解救的方法?”

蕭舜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聽家父說過,這種異術雖然厲害,卻並不能長久,一般過個一兩天也就失效了。不過……”

她並沒有說完。因為鄭昭昏迷已經兩個月了,顯然與一兩天失效不符。鄭司楚也有些失望地道:“是啊。”

蕭舜華已叫過一輛馬車。她上了車,又淡淡一笑道:“鄭先生,那天真的要再謝謝你了。吉人自有天相,希望令尊大人早日康複。”

她要走了。鄭司楚突然感到如此茫然,他下意識地揚了揚手,道:“蕭小姐,再見。”

看著蕭舜華的馬車漸漸消失,鄭司楚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蕭舜華和他現在算得上是朋友了吧,可也僅僅是朋友而已。他不知道蕭舜華還會不會來,甚至直到現在他也不知蕭舜華在哪個學校教書。即使知道,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借口可以去看她。他在軍中已有多年,生死相搏的戰場都上了好幾回,挺槍拚殺時的豪氣現在卻已蕩然無存了。

正想著,耳邊響起了程迪文的聲音:“司楚,你來迎接我啊,真是愧不敢當。”隨著聲音,程迪文拎著一個果籃從一輛馬車裏鑽了出來。

鄭司楚笑了笑道:“你今天沒事麼?怎麼坐這般大一輛車。”卻不由有點心虛。程迪文道:“我是要去接一位蔣夫人,順便來看看老伯。老伯現在怎麼樣了?”

鄭司楚歎了口氣道:“仍是這樣。”

程迪文也沒再說什麼。鄭昭這場怪病來得實在突然,鄭司楚被開革退伍不久又遇到這種事,在他看來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原本他對鄭司楚出了偷襲楚都城的主意害得他也被開革退伍多少有點惱怒,但看到鄭司楚現在的處境,再沒有什麼芥蒂了,隻覺自己因禍得福,這個好友卻從國務卿公子一落千丈,至今也呆在家裏照顧病人。鄭司楚在軍事上的才學程迪文比誰都清楚,他也一直堅信這個好友會成為不世出名將,可現在鄭司楚已經被斷絕了這條路,實在令人同情。他看了看仍然躺在床上的鄭昭,把那一籃水果放好後道:“對了,司楚,你沒事的話陪我一塊兒去接蔣夫人吧。”

“蔣夫人是誰?”

程迪文打了個哈哈道:“蔣夫人年輕時是個歌姬,藝名叫花月春。”

不論是蔣夫人還是花月春,對鄭司楚來說都是一回事。他道:“怎麼了?”見他這副輕描淡寫的樣子,程迪文痛心疾首地道:“哎呀,你居然連花月春都沒聽說過。早三十年,她的名字可是震動天下。你聽說過閔維丘吧?”

閔維丘是當代大詩人,不過現在雲遊天下,也不知行蹤,如果活著的話隻怕已經有八十歲了。閔維丘的詩盛傳一時,鄭司楚當然聽說過。他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