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機靈靈的收住了拳頭,甩甩頭上的冷水,恭恭敬敬的朝熊莊主道歉道:“對不起老大,我們不知道是你來了。大白天的喊我們做什麼?難不成要請我們去翠花樓?”
“我翠你媽!”外麵鬧出了那麼大動靜,這些人睡的像死豬一樣,害的自己險些被雷爾斯弄死,他們可倒好,醒來後像沒事人似的,竟然問出了這樣的話,熊大能不氣惱嗎?
二話沒說,便甩了其中一個家夥一個嘴巴子,冷哼道:“***都給老子挺清楚了,我們抓住了德阿爾的弟弟,想狠狠的從這家夥手中撈一筆,沒想到這逼,找來了一個狠角色,咱們這屋子裏,一共有二百四十多名弟兄,你們四十個,給老子去競技場,殺了德阿爾,你們二百個抄起家夥,跟我去殺掉那小子!對了,瞬間把德阿爾的弟弟帶上。”
“是,老大!”
在德阿爾吩咐下,其中四十人便拎著寒光閃閃的長劍,從後院走了,至於留下來的二百人,則在一名肥頭大耳的漢子帶領下,氣勢洶洶的朝前麵的大堂去了,至於德阿爾的弟弟虎子,則是讓熊大用刀架著脖子。
盡管虎子的手指頭已被剁下來一段時間了,但截斷處還有血液往下流,虎子捂著在流血的手指頭,一步一步向著大堂走去。
盡管這時的他,被刀子架著脖子,但他一點也不懼怕,因為他知道,一定是他哥哥來了,這些人才會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出來。
“哥哥……都是虎子不好,不但救不了你,還給你帶來了麻煩。”
想到哥哥小時候,為了給自己偷紅薯吃,被人打的傷痕累累,險些死掉的場景,虎子心中就有說不出的酸楚。因此,他從那一刻起,也是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哥哥過上好日子。
但事與願違,他七歲的那一年,生了一場重病,危在旦夕,哥哥為了給他籌備看病的錢,毅然決然跟競技場簽下了賣身契。
虎子很想救下哥哥,但他也清楚,如今的他,沒有一點賺錢能力,唯一能保證他存活的方式,就是將撿到的能夠回收的垃圾,賣給垃圾回收站,換取生活費,即便如此,他還是被垃圾回收站坑害了無數次,每次去賣廢品,垃圾回收站的老板,都會按一半的價格收取他的廢品,並且還羞辱他。
但為了攢下贖回哥哥的贖金,虎子隻好忍氣吞聲,這樣過了兩年。
兩年來,虎子從這裏經過的次數,沒有幾千次,也都幾百次,但他還是忍了,並沒有進去。可是,今早上他從這兒經過的時候,他心中對哥哥想念的很是強烈,就衝了進來。
誰知,他中了熊大的計謀,最終被熊大剁去了一隻手指頭,並且,熊大還當著他的麵,給他哥哥寫了一封信,讓他哥哥拿著二百個金幣來贖他,不然就殺死他。
二百個金幣,對於貴族們來說,可能不多,但對於他跟他哥哥這種苦命人的話,那就是一筆相當大的數目了,他哥哥要是能拿出那麼多金幣的話,他哥哥早就將自己贖出來了,還用得著在競技場中過著不知道明天的日子?
被困的這段時間,虎子多少次都想著以死來開罪,但他也清楚的很,他哥哥為了紅薯,都能跟別人拚命,自己要是死了的話,哥哥保不準與這些人動手,至於後果,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虎子並沒在這麼悔恨自責中走去,而是選擇當著他哥哥的麵,以此謝罪,或許這樣的話,他哥哥會因為自己的話離開。
“小家夥,你倒是挺堅強的,手都腫成這樣了,還不哼一聲。不過嘛,你過會兒就要死了。走吧,跟我走去吧。”
熊大瞥了一眼虎子腫脹著的手,然後用劍頂著他的脖子,讓他先進去。
“吱呀!”
推開門的刹那,一個枯黃如柴,乍一看就像營養不良,風一吹就能吹倒,捂著流血的手,卻沒有一聲悶哼的男孩,出現在了雷爾斯的麵前。
看到這名男孩的刹那,雷爾斯的心咯噔一下,如同被觸動了一般,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七八年前,那時的自己,跟這個孩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母親為了讓自己吃上一頓飽飯,不惜去做又重又累的話,每天都累的腰酸背痛的。自己看在眼裏,疼在眼裏,為了讓母親吃上一頓飽飯,自己到處去偷,最終的後果就是,母親被別人打的破了相……
想到這些,雷爾斯的眼中,不禁用淚珠在打轉了,仿佛這時被長劍指著的孩子,就是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