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包間裏麵各種不滿的叫嚷。
吳汝鎏反而是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件事情，主要是為了解除大家對飛越海峽的憂慮，還有就是為了這批航彈掛具分配的問題。”
杜劍南認真的道：“此次轟炸，水平轟炸機將會保持在80米高度轟炸，不過俯衝攻擊機可以自由選擇攻擊高度。”
這話一出口，孫桐崗，徐康良，徐煥生的臉就有點發紅。
筧橋航校的轟炸機投彈訓練，懶散投機取巧的意大利教官，一直采取的是固定高度，固定速度，轟炸固定目標，這一教學方式。
所以自從淞滬戰爭爆發以來，所有轟炸機的戰果目不忍睹。
大批轟炸機麵對著在江陰千米寬度江麵遊弋的日軍艦隊，來來回回的轟炸，硬是沒有炸沉一艘河川炮艇，更別提什麼大型軍艦。
反倒是黑色新期六炸死數千中國百姓的事情，讓人記憶猶新。
“所以，我要求精度，尤其是那6個大家夥。不敢直接命中——”
杜劍南遲疑了一下，沒敢‘近失彈效果這幾個字’，含糊的道：“至少也得靠邊吧。”
看到不服氣的眼神，他繼續沉聲道：“我這麼，並不是我6中隊就一定能夠保證命中轟炸，但是不命中，我扣那個機組一年薪金，一年以內軍銜不得上調，今年取消一切福利，公開念檢討！”
這就比較狠了，聽得別孫桐崗，徐康良，徐煥生三人，就是吳汝鎏，湯卜生，陸光球，苑金函，朱嘉勳，五人都直發愣。
轟炸機轟炸目標，哪個敢命中，這不是開玩笑麼？
要是不能命中就這麼懲罰，以後鬼也不會當轟炸機機組人員了！
“我要一枚50吧，不能命中，這個懲罰我們機組接受。”
出乎杜劍南的預料，在長崎轟炸中建議不進行實彈轟炸，采取紙片轟炸更能威懾東洋，彰顯中國泱泱大國愛好和平的風範的徐煥生，第一個開口要彈。
——
下午點，柳州機場各部門人員繼續按部就班的忙碌著。
唯一的不同就是有枚50彈，換了位置。
而飛機廠技術人員，則是開始按照杜劍南的列表，對部分戰機的掛具，進行修改。
此時，整個機場飛行區域已經被機場場兵全部警戒監控，嚴禁任何無關人員進入。
下午6時，杜劍南集中所有飛行人員，在大隊的第區塊停機坪開會。
過程很短，幾句話而已。
“今晚我已經和機場溝通，晚上9點熄燈號，機場全部封閉，禁止一切夜遊，喧嘩行為。熄燈號以後，全部睡覺，睡不著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別吱聲。明早4點，全部整裝，到會議室集合。”
下麵一片交頭接耳的興奮。
“都聽明白了沒有？”
杜劍南扯著嗓子大吼著問。
“是！”
165人齊聲大吼回答。
此時，西邊的太陽還遠沒有到落山的時候，然而杜劍南望向東南的空。
那些浮雲竟然被染了一層淡紅色的暈邊兒。
刺激得杜劍南兩眼發紅。
“蓬！”
“蓬！”
在杜劍南的提議下，飛行員，機組，在照了全體相，大隊，中隊相以後，開始自由組合照相。
留下來一張張帶著笑容，哄鬧的底片。
“每次飛機起飛的時候，我都當做是最後的飛行，與日本人作戰，我從未想過活著回來！”
杜劍南望著這些青春和美好，不禁眼睛濕潤。
不知明日之戰，戰果如何，哪一個或者更多，將在藍和大海之間，魂歸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