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佛國。
孔遙接著說道：“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已然注定，就算沒有我作為百草堂的掌門，百草堂也已經在漩渦的中心了。
“而且，百草堂早就站在風尖浪口上，置身事外，隻是一個假象罷了。”
沈怡心猛地抬頭，望向孔遙的眼睛。
但她還是隻看到了一片淡然。
孔遙沒有說謊，也確實沒有理由和她說謊。
於是她在這一刹那想到了很多東西。
想到了扁鵲口中的師傅。
想到了冥府。
想到了天庭與佛國。
想完這些東西之後，沈怡心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孔遙知道，話說道這裏已然夠了，這小姑娘並不蠢，她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意味著什麼。
於是他擺擺手道：“去吧，說到這裏你應該明白了些事情，你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之後該怎麼做。”
沈怡心雖然心神動蕩，但也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畢竟，百草堂目前還是處在寧靜之中，那些所謂的風雨，尚還隻是有些端倪。
那就還有準備的空間。
沈怡心點頭道：“怡心懂了。這些時日會將長老與弟子們的心安撫好，至於之後的事情，全看祖師爺與掌門了。”
“還有，你會來這裏，想必是有很多去找過你，或者找過你的爺爺了，那些人都記住，小心戒備。”
沈怡心瞳孔一縮，旋即又回複的尋常的神態，隻是小臉又白上一分。
看樣子，這百草堂，確實早就在風暴中心，退無可退了。
“怡心告退。”
“去吧。”
說罷，沈怡心便白著臉退下了。
孔遙望著沈怡心的背影消失在明心湖畔，眼中的神色陰晴不定。
沈怡心會來找他，這是他有思考過的問題。
也足以說明，這百草堂內部，怕是早就不村純粹了。
隻不過，到底哪些人才是這百草堂中的不安生之輩，孔遙看不破。
他隻是眼界稍微高些，能夠看到很多東西。但這些藏在黑暗中的事情，果然還是不怎麼擅長。
這種由人心而發的事情，還是張嘉筏那種人比較看得透。
想到這裏，孔遙便徹底將此事放下。
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沈怡心與這百草堂若是連幾個內鬼都搞不定，這百草堂也就沒有必要去承擔暴雨雷霆。
若是那樣，還不如早早解散，反而能夠保全這百草堂中人。
孔遙轉過身，望向依舊靈氣氤氳的明心湖，心中卻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清淨。
看樣子，這地方確實不是一個靜心的好地方。
於是孔遙將那本已然看完的難經收起，拿出另外一本典籍走了出去。
既然沒有清淨，那就出去趟趟渾水吧。
自明心湖而出，孔遙一路嗅著島上隨意栽種的靈物靈樹而行，一邊看著自內門之中拿到的典籍。
固然是貪多嚼不爛，但他的時間亦是不多，這幾天時間要真想把扁鵲那本難經徹底領悟，也完全不可能。
隻能當是一種積累了。
先看過，然後用紅塵，用血雨去洗刷。
自然而然，就會明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