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山河簡直就是這個家裏麵最脫線的一個男人。
當一個男人在他人口中隻能總結出一個優點，還是對自家閨女很好這種優點的時候。
就足以看出來這個男人是有多脫線。
程佳看著自家父親又是這樣一副樣子，甚至毫不猶豫地把鍋甩給也爺爺。
哪有自家父親讓孫女兒去揪爺爺胡子的。
程佳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我媽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
程山河隻能幹笑。
這個問題他這二十幾年被問過太多次了，然而他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總不能說實話，跟閨女說完全是因為你老爹我臉皮厚吧。
而幻境之中，孔遙也開始了第一重試煉。
孔遙睜開眼時，便發現自己進入了裏世界。
護家大陣往往都修建在裏世界之中，便是為了防止交戰之時，毀壞到現世中的根基。
而眼前印射出的景色簡直跟現世天差地別。
進來之前看到的草木倒繞，平坦無奇的山路。
裏世界中卻是一台台石階。
石階的兩邊也不再是茂盛草木，而是飄蕩在空中的各式建築和法器。
程梓的聲音突然在高處響起：
“放心，石階兩邊的攻擊手段不會觸發，我爺爺隻是想看看你的一些東西，你就登台階便是。我也會在這裏看著你，避免你出事。”
孔遙抬頭望去，便看見程梓正坐在台階的中間向下望來。
孔遙也感受到了這大陣的一點點特殊之性。
他居然覺得身體有些沉重。
而程梓應該是完全不受影響，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到了台階的中間。
孔遙沒有多問，便開始一步踏上。
當踏踏實實地踩到第一階之時，孔遙麵色一變。
然後他就闔上了眼睛，凝固一般地站在了那裏，隻有臉上偶然扭曲的痛意顯示他正在遭遇著什麼。
程佳在自家父親身邊通過水月鏡看到孔遙這幅樣子，不由得將手放在了心口。
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台階是什麼。
這台階是上一代程家家主托付墨家巨子製作而成。
名為問心梯。
既有作為禦敵幻境的作用，又有磨練心誌的效果。
幾乎每一個程家弟子都在那台階上受過考驗。
能夠登完這梯子的人渺渺無幾。
這並非是考驗一個人的修為。
而是心性。
然而這一次，問心梯是由爺爺操控，她也不知道孔遙到底在經曆著什麼。
見孔遙半天不動，程佳有些心急，伸出小手指捅了捅父親的肩膀道：“孔遙可是受著傷呢，難道要他登完這問心梯才能進來嗎？可不可以換一種方法啊，讓爺爺跟他聊聊不就可以了解他了。”
這問心梯的第一階本來就是最簡單的一階，絕大多數的程家子弟基本毫無感覺地就跨過了。
孔遙看來真是受傷很重，不然怎麼會被困在那裏一直動不了。
程山河也是哭笑不得。
這還沒確定關係呢，就胳臂肘往外拐了。
這麼多年還沒見過自家閨女這麼跟他好好地說過話。
結果還是為一個小子求情。
然而，今天本就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事情。
他別過頭說道：“沒辦法啊閨女，這事兒也是你爺爺今早突然提出來的，我哪裏敢和老爺子提什麼要求。”
見自己父親沒辦法，程佳臉上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消失，變得一臉嫌棄。
她就這樣看著程山河，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