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領域,本就是不是屬於人類,甚至本就不是屬於神的領域。
它本身就是這整個世界最根本也是最至高的規則。
萬事萬物,都必須順服地按照這規則生存下去。
所謂的天賦,也不過是在同樣的時間中,比別人更快地掌握世界的規則而已。
所謂的速度,也不過是在同樣的時間中,比別人更快地穿行過同樣的空間。
時間才是整個宇宙公正與公平的最後底線。
能夠涉及到這個領域的神通,便是這世界上最大的作弊工具。
所以隻有極少數的神佛能夠短暫地掌握。
比如整個東方神界,隻有如來的兩大法身,未來與過去能夠窺探時間之秘。
唯一的那位玉皇大帝也是靠著世間無匹的速度與力量強行進入時間的洪流之中。
菩提則是用人類最根本也是上天最無法控製的夢境進入時間的裂隙。
可做到這一步亦是會耗損極大,而且時間洪流對他們的壓製也是極大,也正是如此,他們才無法真正意義上的超脫一切,看透過去與未來。
如來說是看到未來千年與過去千年,卻也有太多的東西能夠影響到時間洪流中的景象,若真是能夠隨意看到過去與未來,豈不是全知全能,於諸神間無敵?
其餘的神佛所能夠對時間產生的影響也是極為片麵的。
這倒不是說那男子達到了那三位至高存在的級別。
若真是如此,他完全沒有必要在黑無常到來的時候覺得有些頭疼。
他的真實修為也不過是一個阿修羅,也就是上神級別。
而時間暫停的權柄也是他在重重機遇中偶然獲得。
甚至這種能力也隻能用上一次,範圍也隻是針對整個C市而已。
不過此時卻也是不得不使出了。
因為此時的他,在凡間界看來,不過是一個逃竄的無名凶徒。
可他卻是冥府的逃犯,受九霄十天共同通緝。
他本身的行為就代表了一個新時代的到來,一場東方神界完全動蕩的根源。
所以黑無常即便隻能纏住他一些時間,隻能準確地掌握到他的一絲氣息,然後用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也足夠讓他此時的境地難堪數十倍。
到了那時候就算無名男子抹殺掉了整個C市的生靈,也無法逃出那兩位的視野。
在他還無法平等站在太一與那尊菩薩麵前之前,他是沒有任何退路的。
那男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身處時光洪流之中堅如磐石的感覺,短暫地震撼過後,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靈魂根本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種變化無法給他立即帶來看得見的好處,卻極為重要。
因為他遲早要再次被動進入這時間的洪流之中。
待那份變化被完全消化,他便艱難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道血紅流光徹底侵入了李洛水那個手下的身軀之中。
在時間靜止的這斷流中,他依舊還保持著那副死寂般的絕望表情。
但他的所有可能性已然被完全抹去。
當時間開始流轉的前一刹那,他就會被一個上神的全力一擊在消逝的時光斷層中化為虛無。
這是比魂飛魄散還要可怕的結局。
甚至連至高的神佛都無法從時間洪流中撈到關於他的靈魂碎片。
但他完成一擊之後明顯停滯了一會兒。
無法立即再對李洛水動手,將其抹去。
雖然時間的權柄在這時候會為他所用,可他本身的實力卻無法完全拿得起那沉重無比的權杖。
時間靜止的崩塌也已然開始顯現。
世界本身開始對這一處的斷流開始進行修複了。
然而異變突生,無名男子自身就是創造出這一時間斷流的主人,自然對身邊產生的一些變化敏銳無比。
一股生機在他的背後突然野蠻地開始轟碎時間的絕對隔閡。
他猛地轉頭望向孔遙,真不愧是被東皇太一看重的家夥啊,那男子苦澀一笑。
孔遙雖然此時極度地弱小,可他曾經也是讓如來與大帝無比頭疼的人物。
所以他的神魂本體先是在這時間的洪流中睜開了眼睛,被他那無比強烈的執念所喚醒。
那個執念的所有內容就是,他不允許李洛水就這樣死在他的眼前。
於是那神魂本體從禁錮裂縫中惡狠狠地扒著裂縫的邊緣,然後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在伸出的刹那放出了盈滿整個腦海的暗金色光芒。
在那光芒的渲染中,孔遙脊骨上的逍遙遊紋路有一條線亮了起來。
整條脊骨上所有破碎的紋路中,數不清的破碎紋路曲折地練成了一脈,狀若神龍。
它們彼此破碎,所以無法發揮出本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