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軻隻當何雨夏被脅迫了,又氣又急地找到那幫地痞要人,結果被打了一頓丟了出來。
何雨夏之前雖然知道舅舅大致也是被人蒙騙,心中卻也有些許埋怨。此刻知道舅舅後麵的行為,哪還生的出怨恨,原本就哭腫的眼睛又垂下眼淚來。
終於練軻穿好衣服從臥室走了出來,一到何雨夏身邊便拉住她的手抹著眼淚說道:“都是舅舅的錯,舅舅本以為洗腳雖然有損尊嚴,髒點累點,但總歸是個活路。卻沒想到把閨女你推到火坑了啊,閨女你沒吃虧吧,千萬不要為了些許錢就辱了自己。”
他旋即臉上又露出羞愧痛苦的神色唉聲歎氣地道:“我沒把你媽媽守住,如今更是沒能對得起她的托付,閨女啊,如今我就算是賣房子還錢也不去惹那幫人了。”
何雨夏看著滿臉淤青的練軻,心底更是心疼,聽到他說就算賣自家房子也要換掉那些錢更是感動不已。
硬是要說起來,何雨夏對自己父親隻是有個淡淡的印象,畢竟故去得太早了,本該由父親給予的許多關愛還是這個總是叫自己閨女的舅舅給予的。
舅媽聽到練軻這麼說,臉色一變,卻也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何雨夏也是她親眼看著,親手帶著長大的。真就跟自己親女兒差得不多了。
自家好歹兩人都有收入,要真是提議把何雨夏房子賣掉就真是把這閨女推到懸崖邊上了。
這邊何雨夏哭了一陣才想起今天主要的事情來,連忙擦去眼淚正經地說道:“舅舅,不用賣房子了,孔遙借了我一筆錢用來應急,我們可以把那些催得緊的先還了,以後再慢慢還他的。”
練軻這才想起這姑娘身邊還坐了個小夥,聞言便用那雙電泡一樣腫脹的眼睛看向了孔遙。
孔遙這時穿的一身衣服不算貴重,也是因為孫霜一直太把這些衣服的重要度放在心上,順手買的一堆,畢竟鬼差服夏冬各有一套,大多時候都是穿的那一身。
他察覺到練軻的眼神後也隻是轉頭過來平淡地點頭示好。那副淡定自然的神情很難和他年輕的麵龐聯係在一起。雖然隻是隨意的坐在那裏,卻有一股讓人誠服的氣勢。
怕是自己平時見過的很多上頭大佬的養氣功夫都沒他這麼自然深厚。
他湊到何雨夏耳邊小聲說道:“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看他也不是很有錢吧,你怕是被騙子騙了。”
孔遙何等聽力,就算不用神念也將練軻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裏好笑,自己怎麼放誰眼裏都像是個要對何雨夏不利的壞人。
何雨夏這邊聞言也破涕而笑,故意說出聲來讓孔遙聽清:“舅舅,孔遙是我高中同學,昨天我被人纏在那家店門口還是他出手解救的,而且也不是他借錢給我們,是向他伯伯借的錢,他伯伯我是真的見過麵的,肯定不是騙子。”
練軻聽著何雨夏解釋,雖然戒備放下一些,不過還是心裏忍不住犯嘀咕,高中同學這種關係可不好說,至於何雨夏的擔保更沒放在心上。
畢竟我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都還是被同事給騙了。
“你說的他幫你解圍是怎麼回事,而且怎麼今天我去那裏問,那個經理說根本不知道你有去過。”練軻皺著眉頭問道。同時觀察著孔遙的動作。
何雨夏便將昨天發生的事情經過都給練軻敘述了一邊,聽得練軻更是羞愧不已,連連後怕。
如果真不是孔遙路過的話,怕是自己還沒回過味來,自己當做閨女疼愛的雨夏就被什麼夏一樓給壞了清白了。
又想到那夏一樓又是D市地頭蛇夏家的大公子,被孔遙當街打昏,事後他那個伯伯卻很快擺平了,不由得更相信了一些何雨夏的話。
夏一樓作為何雨夏的高中同學,練軻還是知道的,孔遙這種當街打昏他的行為都被他伯伯保下來,這麼想來孔遙這種為高中同學出頭,又一擲千金的行為也是可以想通的。
練軻也不覺得這是孔遙和他伯伯吹噓,要知道那夏家能量極大,在C市中也有所耳聞,自家大公子當街被打,要沒擺平的話,今天就該找上門來報複了。
於是練軻麵色稍緩,朝孔遙問道:“真是感謝孔同學了,雨夏這次也多虧了你的仗義相助,不過我似乎不記得她高中同學有姓孔的。”
孔遙這邊眉頭微皺,正想問一下鬼小黑怎麼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