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哈哈……孫老板如此做人經商,何愁不發大才?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墮落總是很容易。此後的一段日子裏,我一有時間,便向這一對姊妹花那裏跑,常常夜不歸宿。沈曉梅收錢收到手軟,儲物間裏的百元大鈔已經堆得滿滿當當。沈曉梅一有空就窩在儲物間裏傻傻的樂。對我的行蹤不管不問——她已經把錢當做情人了。
過了一段時間,這對姊妹花的神秘感、新鮮感逐漸消退,漸漸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了。權力身邊從來就不會缺金錢與美女。潘妖精、柳如媚,還有很多希望從我手中的權力得到好處的女人紛至遝來,讓我應接不暇,卻也是樂此不疲。“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煙酒基本靠送,吃喝基本靠請。”這權力四項基本原則我已經貫徹的相當徹底了。
甄如花沒有再找我,我也不敢去招惹她。不過也沒有哪個女人再像她那樣跟我玩仙人跳了——當權利足夠大的時候,女人們已經心存敬畏,你就安全了。——自古以來還沒有聽說過哪個女人跟皇帝玩仙人跳的。
我身邊有數不清的女人,她們都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我知道,她們愛的是沙書記,不是沙子有一天我倒黴了,她們都會迫不及待的再踹上一腳;我身邊也有無數有求於我的所謂的朋友,每天燈紅酒綠中人聲鼎沸,我卻莫名其妙的無比孤獨。
什麼親情、愛情、友情,我已經懶得去想了。我在欲望的驅使下,燈紅酒綠中麻醉著,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
每個人都是別人的工具,都是欲望的奴隸——不論你是賤如屌絲,還是貴為帝王!
我以為自己就這樣墮落下去,直到有一天在別人的拍手稱快中死去。
一天中午,我開著自己的北京現代從市委大院裏出來——盡管我已經身家過億,市委也有我的專用座駕,可是我還是一直用自己的破北京現代代步——有了前輩無數先烈的教訓,我知道,做官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當然,效果還是不錯的。我作為清廉幹部的代表,受到省委的通報表揚。
表揚有很多種。我還在教書的時候,有一個學渣,靠抄襲得了第一名,我也不吝溢美之詞的給予他熱情洋溢的讚譽。他紅著臉,羞愧的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這一次,我沒有臉紅,當真相都被掩蓋了,虛假也就理直氣壯了。
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社會需要一個標杆來衡量別人,需要一個殼子開規範別人。
“尾生抱柱”、“王祥臥冰”(不懂典故的可以百度)這樣假的不能再假的故事都能流傳千古,不是人們都信以為真,而是我們的生活需要這樣的一個標杆——當然不是用來規範自己,而是來丈量別人的。我也隻不過是不小心中獎了而已。
有許多我們曾經認為是楷模榜樣的模範事跡,其實是經不起邏輯推敲的。
剛出了大門,一個胖女人忽然衝到車前,我急忙踩下刹車。幸虧車速不快,可是還是輕輕擦了她一下,她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
我搖下車窗探出腦袋,正要發我的“雷霆之怒”,嘴剛張開,就合不上了——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