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車,惴惴不安的進了別墅區的大門,來在劉秘書長的別墅門前。我的男兒之軀本來就不甚偉岸,此刻,在高大雄偉的別墅的巨大氣勢下,又矮了幾分。
我輕按門鈴,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迎到門前。我遞過名片,中年婦女開了門,倩然一笑道:“是沙市長啊,我家主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中年婦女的話讓我又是一驚:乖乖!一個女仆就如此氣勢,主人該是何等威風啊!
我的腿肚子差點就軟了。戰戰兢兢的跟在華貴的中年女仆屁股後麵,穿過幾樹梅花,繞過幾座假山,曲曲折折走了好一陣子,才到正房門前。中年女仆停住腳步,道:“沙市長,請進吧。”
我忐忑不安的來到門前,正要扣門,門開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穿著棉睡衣,趿拉著一雙棉拖鞋迎在門口。
“沙市長,劉某人等候多時,望眼欲穿啊!快請進,快請進!”
我抬眼一看,吃了一驚,忽然又樂了。
“你不是師大的劉永發嗎?”我大笑道。
“啊?是啊。沙市長也是——”
“嗬嗬哈哈,我也是師大畢業的,你還是我的學長呢。”
“是嗎,可是我怎麼……”
“哈哈……劉兄當年是學校的大才子,大名人,所以我認得劉兄;我沙子卻隻是我名小卒,劉兄自然不認得我了!”我笑道。
兩人落座,劉永發感慨道:“唉,‘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啊。遙想當年,我們都‘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你我‘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是何等意氣風發啊。一轉眼你我都已經將至中年,‘可憐白發生’,怎麼不令人唏噓籲!”
“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是你們這些當年的師大才子,像我等無名小卒,隻能跟在才子學長的屁股後麵仰望您的耀眼風采。至今想起還心潮洶湧,仰慕不已。想不到今天又得聆聽學長教導,怎不令人欣喜直至!”
我的馬屁適時而至。劉永發大為得意,談幸大發,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當年自己的“英雄業績”,同學們的丟人糗事,一件又一件都重新扒了出來,唏噓一陣,大笑一陣;開懷一陣,感傷一陣,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就親熱的陳年舊友了。
說起這個劉永發,當年還真是師的風雲人物。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風流人物!他的風流韻事至今仍在師大校園裏廣為流傳。
當我們還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始社會的時候,劉永發甩過的女朋友已經有一個排了。讓我們這些屌絲們豔羨不已,也憤恨不已。這些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睡了美女輔導員,而且不是他的輔導員,而是我們的輔導員、我們班二十一個男生睡夢裏的神仙姐姐;這也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女輔導員還懷了他的孩子!
其實這一切都還不是重點中的重點,重點中的重點是——
我們的女輔導員、我們的神仙姐姐,最後割腕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