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你、你、你欺負人……嗡嗡嗡……”沈曉梅的小拳頭雨點一般落在我的身上。
“好好好,我認錯,我檢討……”
“你錯在哪裏?”
“我錯在……”
我實在找不出自己究竟錯在哪裏,但此時向老婆認錯就是最大的政治任務,沒有錯誤也要找到錯誤,實在找不到,也要創造錯誤。
我挖空心思,從睡覺不洗腳到夢裏打呼嚕,從吃飯吧唧嘴到廁所不關門,事無巨細,一一檢討。
有沒有真正認識到錯誤並不要緊,事情的關鍵是消耗掉女人的耐心,這是男人和女人意誌力的比拚,你堅持到最後就是勝利。
我錯誤找了一大堆,好話說了一火車,沈曉梅終於消耗掉了全部耐心。
“你以後還欺負我麼?”
“不會了,女人是用來疼的,用來抱的……”
“那你還不抱抱我?”
“嗯,好!”
“親親我。”
“好!”
……
沈曉梅終於在我耐心的安撫下睡著了。我長籲了一口氣,看看表,已經淩晨兩點了……
第二天醒來,沈曉梅照樣在衛生間擠好了牙膏,備好了毛巾;早餐照樣很用心,很精致。沈曉梅照樣殷勤的伺候我吃早餐。若不是我身子一動,後背、屁股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我甚至懷疑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曉梅的好反而讓我惴惴不安起來,自覺罪孽深重,我真心誠意的向沈曉梅歉意道:“曉梅,對不起,我……”
沈曉梅在我臉上輕啄了一下,把我剩下的話堵在嘴裏。
“不論你好不好,我都要做你最好的女人,做你離不開的女人……”
我上班走的時候,沈曉梅照樣在門口與我擁別。
“你的女人永遠都在這個家等著你……”
是真情還是假意?真真假假誰能分得清楚?
我出了門,坐上車,就打電話把大頭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大頭,你這是什麼狗屁理論?你差點就害死我了!”
“我的沙市長,昨晚戰況不利啊?怎麼火氣這麼大?”大頭嬉皮笑臉道。
我把前因後果跟大頭道了個底掉,大頭剛一聽完,就笑得喘不上來氣。
“你笑什麼?有這麼好笑麼?”我怒道。
“哈哈哈哈——我的大才子,你還真是一個書呆子啊,天真的可愛。‘不要臉’這種東西做得說不得啊!哈哈哈哈……”
“怎、怎麼說不得?”大頭的話又讓我疑惑了。
“哈哈哈——我的沙市長,你想想,自古以來,不要臉的人多了去了,有誰公開承認過?唐高宗李治在老爹活著的時候就和小媽武媚娘暗度陳倉,可是要弄成老婆,不還是得弄到感業寺裏換個馬甲?李隆基要睡自己的兒媳婦,不是還要把楊玉環弄成太真女道士?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的折騰?不還是為了那張臉麼?盡管臉已經沒有了,也還得帶個麵具嘛!‘不要臉’就像臭豆腐,吃得聞不得;是‘抱著牌坊當婊子’,做得說不得。自古以來,越是‘不要臉’的人越在意那張臉。你家沈曉梅和我家蘇萌的臉都丟得差不多了,就更在乎‘臉’了。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不要臉’,沈曉梅不跟你拚命才怪呢,你沙市長能見到今天的太陽,已經是洪福齊天了!哈哈哈……”
“照你這麼說,不是你的理論有問題?是我操作失誤?”大頭的話讓我頓開茅塞。
“我以我的臉做擔保!”
“這個理論還可以對付莫小美?”
“再接再厲,萬無一失……哦,一定要記住操作要領:做得說不得,越不要臉,越要裝作很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