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浙江那個土鱉老板的談判細節,這麼快豬頭就知道了,這讓我後背發涼,一陣後怕。幸虧自己留了一個心眼,要不然自己怎麼死的就都不知道。
我拿那電話的手都抖了,連忙向豬頭表忠心道:“大、大哥,小弟的一切都是大哥給的,小弟的一切也都是大哥的。小弟對大哥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
豬頭哈哈大笑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沙子賢弟啊,這剩下的五千萬你打算怎麼處置啊!”
“這些錢都是大哥的,聽憑大哥處置!”我雖然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哦——這樣吧,你沙子已經是一市之長了,手裏也不能沒有幾個零花錢,你留下五百萬。剩下的都打到沙城實業的賬戶上吧,作為我們的大業基金。這樣你和大頭跟著大哥好好幹,高官厚祿、江山美人就都會有的!哈哈哈哈……”
“沙城實業”是豬頭當了市長之後才成立的皮包公司,什麼也不買,什麼也不賣,職能隻有一個,那就是把貪來的不義之財洗白的。
我按照豬頭的要求,留下五百萬,把剩下的四千五百萬打進“沙城實業”的賬戶,心裏疼了半天,如同失去自己的初戀一般,一陣空落落的酸楚。
我想到先前和大頭一起搜刮沙城教育界地皮弄來那一個億,這次的五千萬,山堆一樣的錢在我眼前一飄而過,最後都落在豬頭的口袋裏。隻剩下一點點殘羹冷炙;又想到沈曉梅,也是他豬頭玩剩下的。我是什麼?我是沙城百萬人民的市長,還是豬頭的家奴?我已經成了縣太爺,與豬頭平起平坐了,為什麼還對豬頭這麼害怕?
我糾結了半天,終於想通了: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豬頭給的。如果沒有豬頭,自己就是再滿腹才華也狗屁不是,甚至還在受張興會的欺負!可是豬頭真的是對我好嗎?他不過是把我和大頭當做工具,當做兩條任意驅使狗罷了。豬頭口口聲聲兄弟們的江山事業,到真正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江山事業都是他的,錢財也都是他的;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在前麵擋刀子的也一定是我和大頭。
我沙子也自負才子之名,為什麼對一個目不識丁的粗人俯首帖耳?難道自己就甘心一輩子做豬頭的家奴麼?
可是又一想,離開了豬頭,自己能做什麼?別看自己是一市之長,好像是沙城百萬人民的當家人,可是官場就像一張大網,如果自己沒有融入某一個勢力圈子,單槍匹馬,你什麼事也做不成!
想到這裏,我恍然大悟:我之所以對豬頭俯首帖耳,怕的不是豬頭,而是豬頭身後的龐大勢力。要想與豬頭分庭抗禮,自己也必須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勢力!在此之前隻能乖乖的夾著尾巴。
要想有自己的勢力圈子,必須上麵有人,下麵也有人。豬頭熬到今天,已經苦心經營了將近二十年,樹大根深,要與他分庭抗禮,還是任重道遠,不過,現在應該起步了。該從哪裏做起呢?我忽然想起了莫小美。
豬頭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莫小美又是豬頭推薦給我的,聯係在一起一想,昨天的事一定是莫小美告的密。這個莫小美和豬頭究竟是什麼關係?有沒有破綻可以利用?
回了市政府,我直奔檔案室,調出了莫小美的人事檔案。抽出政審材料,隻見上麵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