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啊,好啊。不過張大哥年紀大了,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姐姐別忘了沙城還有一個沙子啊。”我嬉笑道。
林月紅著臉呸了我一口:“呸!瞧你那德性!……唉,老張他為我能豁出命來,後半輩子我隻守著他一個男人。”
我回來向豬頭報告,豬頭愣愣的沉默了半天,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唉——二十幾年的感情就這麼完了嗎?她、她就這麼的走了麼?”
我勸道:“事已至此,大哥也不必難過了。這可能是對你們都好的最好的結局了。”
“是麼?這是最好的結局?”豬頭又愣愣的沉默了半晌,問:“阿月她有沒有別的要求?有沒有要錢?”
我搖搖頭。
豬頭又一臉茫然若失的沉默了半晌,喃喃道:“她就這麼走了?她就這麼走了麼?她就這麼輕易的放下多少女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市長夫人的榮耀和萬貫家財走了麼?她找到了她想要的麼?她恨我,她、她恨我啊……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我,從來就沒有……”豬頭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已經淚眼婆娑。
我正要退出去,豬頭又叫住我。
“這卡裏有二百萬,林月走的時候你交給她,告訴她,家裏的什麼東西,她盡管拿。本來我還想等她來爭呢,她倒好什麼也……畢竟夫妻一場,你告訴她,我朱正義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畜生!”
豬頭把銀行卡遞給我,躺進沙發裏,閉上眼睛,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
半個月後老張出院,我把他倆的結婚證和那張銀行卡交給林月,轉述了豬頭的話。
林月悵惘了半晌,道:“你轉告他,我什麼也不要他的。”
我說,林姐,別置氣了。張大哥也沒有什麼積蓄,生活離不開錢啊。
林月淡然一笑道:“我哪裏是置氣?我想明白了,我就要離開沙城開始我新的生活了,就要隔斷這裏的一切。富貴繁華、金山銀山我都看過了,不過就那麼回事。再多的錢,再大的榮耀,也不能讓人真正的快活。這些年我的工資都沒有花,也有二三十萬吧,開一個小飯館足夠了。錢隻有自己辛苦掙來的,花著才踏實。”
林月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也隻有她這樣看破富貴繁華的人才能守得住清淡如水;而富貴榮耀永遠在那裏光芒四射的引誘著人去追逐。
當天晚上林月和老張在老張的住處設宴,隻請了我一個人。
幾樣簡單的家常菜卻做得異常精致,看得出主人是用心了。林月的裝束也變了,尋常的衣服得體而樸素,和老張站在一起,儼然是一對般配的夫妻了。
“小老鄉,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嚐嚐。”老張紅光滿麵,熱情的招呼道。
林月道:“還有我的一份功勞呢。”
我驚訝道:“林姐什麼時候也學會做菜了?看來‘要得會,跟師父睡’這句話,還真是學藝寶典啊!”
林月紅著臉啐了我一口:“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這菜是我洗的,蔥是我剝的,怎麼就沒有我的功勞了?”
老張也紅著臉笑道:“對對對,小月的功勞最大了。”
看著兩人親親熱熱、甜甜蜜蜜,我心裏莫名其妙的湧起一陣酸楚。歎了口氣,道:“唉,我的老同鄉啊,別看你現在得意高興,你倒黴的日子就要來了!”
“啊?”
“啊?”
男女主人齊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