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貴的是失去的,還是因為失去了才珍貴?
大頭在一旁不著調地苦苦相勸:“大哥不是教導我們‘女人如衣服’嗎?一件穿了幾十年的舊衣服丟了就丟了吧,沒什麼可惜的,再換一件新的就是了。現在隻要大哥招招手,全沙城的女人還不排著隊撲倒您的懷裏來?何況還有您的‘滄海水’、‘巫山雲’等著呢……”
豬頭淚眼婆娑的瞪了大頭一眼,道:“你懂個屁!女人和老婆能一樣嗎?”
“老婆不是女人們嗎?不都是‘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有啥不一樣的?”大頭懵懵登登地問。
“一樣個屁!女人可以一天換一個,而和你貼心貼意的老婆一輩子也難得遇上一個。阿月啊阿月,你怎麼就這麼絕情啊……”
豬頭和大頭的一問一答讓我好笑。我說,大哥,我回來了。
兩人這才注意到我。
“沙子,張老頭怎樣了?死了嗎?”大頭急切問。
“沙子,阿月怎樣了?”豬頭關切地問。
兩人都舒了一口氣。
隨即豬頭又開始哀歎了:“沙子,你說阿月咋就這麼狠心?我隻不過在外麵玩玩女人,她怎麼就這麼絕情呢?怎麼就這麼絕情呢?……”
“大哥,林姐就這麼走了也好。”我說。
豬頭含著淚乜斜我一眼:“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是你老婆!”
我繼續道:“大哥,您的宏圖偉業才剛剛起步,將來還要‘生進中南海,死葬八寶山’呢。要是留下林姐,‘小不點’那裏怎麼交代?她背後可是大領導啊。萬一她在大領導麵前告你一個刁狀,不是就前功盡棄了嗎?”
豬頭聽了,收住眼淚,沉思了片刻,歎了口氣道:“唉,‘男兒蓋世論功名,一將功成萬骨枯’,要奮鬥就會有犧牲。阿月,隻好對不起你了。”
“其實這也是對林姐的成全。”望又說。
“你說什麼?成全?成全她和那個狗肉上不了鍋台的糟老頭?”
“大哥,林姐是一個什麼事都認真的女人。大哥您混跡官場,免不了燈紅酒綠,林姐她這幾年也苦啊。看得出她對張老頭是真心的,就讓她開開心心的活下半輩子吧。”
“讓她開開心心?她跟著我不開心麼?我讓她吃好的、穿好的,有花不完的錢,她還不開心麼?女人心海底針啊,搞不懂,搞不懂。”
……
第二天,我作為豬頭的代理人去法院辦理豬頭和林月的離婚事宜。
法院在老百姓眼裏神聖、莊重、威嚴,隻是一群大蓋帽就能唬住不少百姓。可是在他上機政府的眼裏,隻不過是手裏隨意使用的工具。
法官見我這個市政府秘書長親自前來,如同灰孫子一般低眉順眼,我怎麼說,他就怎麼寫。尋常百姓一個官司要打上幾年,而我不到十分鍾就搞定了。
離婚判決上隻寫準予離婚,至於財產分割等事,隻字未提——豬頭沒有吩咐,我也不敢擅做主張,留給他和林月自己掰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