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之間也許隻有在這樣最“原始的交流”中,才是真實的、和諧的。
這是一場難得的酣暢淋漓,連平時不大出汗的我也汗出如漿。隨著她一聲長長的舒暢的歎息,一切歸於平靜,兩具軀體被汗水黏在一起。
我撫摸著她柔滑的身子,在她耳邊柔聲說,我真的有一點愛你了。
沈曉梅沉默良久,才淡淡道:“也許,隻有在這個時候,這句話才有那麼一點點真實可信的。”
回到臥室,沈曉梅從床頭櫃裏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小藥片,含在嘴裏,用開水衝了下去。
“你怎麼了?吃的什麼藥?”我問她。
“後悔藥!”
“後悔藥?”我愕然了,忽然明白了“後悔藥”是一種什麼東西,惱怒道,“你剛才不還說......”
沈曉梅看了我一眼,一臉漠然道:“我可以騙自己,可是不能騙孩子。”
“那你就讓我們老沙家絕後啊!”我恨恨的說道,倒在床上,給她一個脊背,不再理她。
沈曉梅愣愣的站了一會兒,爬上床,從身後環抱著我,附在我耳邊幽幽地說:“你等我,等我能感受到你的一點溫度。”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些許哀傷。
我賭氣不理她。
又一覺醒來,我看看床頭的鍾表,已經淩晨四點了。轉臉看看沈曉梅,她還瞪著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我撫了一下她的臉,滿手都是她的眼淚。
第二天,“小不點”芳駕果然蒞臨沙城。豬頭異常興奮,中午讓我和大頭帶著沈曉梅和蘇萌去豬頭在別墅區裏的新宅拜見新“大嫂”。
“小不點”人如其名,個子小小的,穿著高跟鞋也隻到豬頭的肩膀,但卻是那麼協調自然,完全符合“黃金分割”的數學和美學原理,舒心爽目,把小巧玲瓏這個詞闡釋到淋漓盡致。
“小不點”在省電視台主持時政節目,整天板著一張憲法一般嚴肅的臉,滿嘴都是假大空的正確的廢話,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如今見到本尊,原來的印象卻一掃而空了。
“小不點”淡掃娥眉,幾乎就是素麵朝天,比起電視畫麵上刻意裝出來的刻板,顯得有點調皮而富有朝氣。圓圓的一張臉,眼睛不大,卻很亮;淡淡的眉毛分的很開,左邊眉頭一顆美人痣,平添了幾分嫵媚;鼻子不高也不挺,嘴巴也離“櫻桃小口”的境界相差甚遠。
“小不點”平凡的五官,拆開來看,一點也不漂亮,甚至接近於醜陋,但組合在一起,卻像發生了化學反應一般,產生了神奇的效果——不是男人眼中那種尋常的美豔,而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神奇韻味讓人心起波瀾,又那麼熨帖舒爽。
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寬鬆的毛料直筒褲,隨意一點點綴,看似漫不經心,卻能化腐朽為神奇;尋常的裝束,卻顯示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
單純從長相上看,剛剛三十幾歲“小不點”和已經徐娘半老的林月也有些差距,可是她舉手投足的優雅與從容,高貴而不失親和的氣度卻是林月一輩子也學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