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頭跟著豬頭出來,在校園裏豬頭一臉威嚴的對沙西中心校的一幹人等吩咐道:“你們都在這裏給我死死地盯著,陳老師和李老師要是出了一點意外,你們的飯碗就都別端了!”
......豬頭我們三人乘車回沙溪鎮,走好了好遠,還能聽見陳白和夫婦淒慘的嚎哭聲。
又經過“最大菩薩”,它依舊高聳雲端、麵帶著慈祥的微笑俯視著大地蒼生。
“大慈大悲的菩薩卻連自己腳下的子民也守護不了。”我感歎道。
豬頭也歎了一口氣道:“唉——其實神仙和紅塵中的世人一樣,隻眷顧那些有財有勢的.......”
在沙西鎮吃了午飯,中心校王校長打來電話說,陳白和夫婦情緒已經穩定。
回到湖西,陳白和夫婦的哭嚎聲已經停止。中心校的王校長和湖西校長等人正圍攏著夫婦倆,苦口婆心的勸解。
陳白和正在一支接著一支地抽煙,小小的房間裏煙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李玉紅抱著女兒的骨灰,眼睛裏已經沒有了眼淚,目光呆滯的喃喃著:“露露別怕,媽媽在這兒,呢媽媽在呢……”
見我們進來,王校長和湖西校長等人識趣地退了出去。陳白和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李玉紅傻了,一般還在喃喃自語。
豬頭點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幾口,幹咳了兩聲才開口道:“陳老師、李老師常言道人死不能複生,生死皆有天命。兩位還要節哀順便啊。”
陳白和又抽了幾口煙,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朱局長,我隻想隻道,我女兒是怎麼死的。”
豬頭又幹咳了兩聲道:“這個、這個……唉露露姑娘天生麗質,又得大領導眷顧,本來是前途無量。怎奈天妒紅顏,露露姑娘竟然無福消受實在是可悲可歎啊。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紅顏多薄命,這也是露露姑娘福淺命薄。天命不可違,你們夫婦還是順應天命,節哀才順變才是啊。”豬頭裝出悲戚的聲調,拿紙巾擦了擦幹巴巴的眼睛。
陳白和不為所動又道:“我隻想知道我女兒是怎麼死的,我女兒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豬頭盯著夫婦倆,沉默了幾秒鍾,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們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大領導見了露露喜歡得不得了,當晚就留露露姑娘在賓館裏伺候。半夜裏露露姑娘不知為什麼就失足墜樓了。”
“啊?”
“啊?”
“啊?”
“啊?”
我和大頭同時驚呼:豬頭這家夥出牌不按套路啊!這事怎麼能抖出來呢?要是弄到大領導那裏,豈不是捅破天了?該如何收場?豬頭倒是氣定神閑,白我倆一眼,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吐著煙圈。
陳白和夫婦也同時“啊”了一聲。
“大領導那麼大年紀了,他、他、他……”
“這還是人嗎畜生畜生!不不他連畜生也不配!”
“我我我要去告他!孩兒他媽咱們走!”陳白和說著拉起老婆就要出門。
“好去告他!”豬頭忽然神經病發作一般猛的站起大聲道,“走,上車!我送你們去!”
“啊?”
“啊?”
我和大頭再一次被豬頭雷倒了。我心下疑惑:這個豬頭莫非真的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