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們今天來這裏幹什麼?這家人不是不要我們了嘛?”
“別胡說!你的父親一直就沒有拋棄我們,再說了他最近的健康情況不太好,我們今天來是要看望他的。”
父親病房外的房間裏已經聚滿了無數人,貴為市委人大代表的父親如今重病不起,這個消息自然引起無數人的擔心。當然,這其中很多人的擔心是出於對自己的考慮。畢竟,現在躺在床上的那位老人位高權重,他一旦倒下,市裏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至於他的兒女們,則是巴不得父親及早過世,好分掉這龐大的家產。
眾人中,唯獨東道文母女是個特列,他是個私生子。母親年輕時也隻是在父親的家裏做女仆,隻是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一天父親喝的伶仃大醉,跑到家裏錯把東道文的母親當成自己的妻子。而早就對父親有了愛意的母親也就將錯就錯,一夜狂歡之後,東道文母親的肚子就漸漸大了起來。
雖說這是“你情我願”的,可到底也是一件醜事。東道文的父親迫於自己的身份地位並不想公開的承認這件事情,他便將東道文母子安排在市裏的一處小區,多年來送錢送物,唯獨不曾親自登門見上母子兩個一麵。
可憐東道文的母親是個過於保守的女人,二十多年來,她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撫養東道文不曾嫁入更不曾體會過男人的滋味。苦苦的守了二十多年空房,如今終於被東道文這冷酷的父親找回來時,對方卻已經是行將入木之軀了。
現在東道文的母親完全像個傻子似的,老半天也不說一句話,她坐在眾人中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別哭了,你帶著孩子去裏屋休息吧,等會兒我的父親會出來見你的。”
東道文母親的輕聲抽泣讓現場的氣氛很不和諧,仿佛這並不是探望病人而是參加葬禮似得,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走來一個中年男人。這家夥年近五旬了,是東道文同父異母的兄弟。
不過,他和東道文母親說話的口氣卻更像是主子訓斥家仆似得,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東道文的母親倒是沒有怨言,此時的她完全沉浸在悲傷之中,外界的一切都與她失去了聯係。
當她將東道文領到裏屋的時候,身子便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緊接著整個人便倒在地上捂著嘴巴痛哭。
見母親如此悲傷,東道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為母親遞過幾張紙巾罷了。
“拜托了先生,無論如何你也要幫助家父度過這次難關!”
就在東道文不知所措的時候,領屋裏突然傳來一個令他倍感熟悉的聲音,這是剛才那個嗬斥他母親男人的聲音。
東道文聽到這聲音禁不住無名火起,可轉念一想,他又十分好奇。東道文知道,母親是個善於控製情緒的人,若不是他的父親病的太重想必母親今天也不會這麼失態吧。隻是人要是生病了不應該送到醫院的嘛?難道,父親家裏的孩子們竟然這樣愚昧,還相信赤腳郎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