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當初遭遇的情形,墨雲有點哭笑不得,要不是當初盜蹠拉自己下水,兩人也不會走在一起,有今天的交情。
剛開始,墨雲還有感到盜蹠挺無恥的,但他卻沒有恨過他,從給丹藥治療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時至今日,墨雲也開始漸漸的接受了彼此的情意,成為了交情深厚的好朋友。
盜蹠沉思了一會,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戾氣,眼神中充滿了恨意,語氣冷的平淡說道:“我來自聖域一個古老家族,家族很強大,在資源雄厚的大家族,每一代都會出現很多實力驚豔的強者!”
“我的母親,原本是家主府上的一個丫鬟,一次,我那禽獸的父親酒醉之後...失去理智,獸性大發...於是就有了我...”盜蹠提到他父親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樣子,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仿佛恨不得想殺掉他父親,身上的戾氣也濃厚了許多。
“你知道的,在大家族裏,府上的丫鬟毫無地位可言,於是,我一生下來,就是一個毫無地位的庶出的兒子,嗬嗬!”盜蹠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在家族裏麵,隻要成為家主的女人,都會可以分到一個獨院,每個月還有一些銀子,可是這些對我們母子來說就是奢舍!你覺得一個偌大的家族,會沒有收入嗎,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是庶出的!”
墨雲知道,盜蹠不單單恨他父親,更恨這個家族!
“對於出身窮苦人家的母親來說,家族給的月例還可以過得去,能夠溫飽,唯一遺憾的就是,從那次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我那禽獸父親一麵,說來也不怕你笑話,甚至是我,也沒有見過幾次,如果不是在每一年的家族聚會上,他甚至不知道有我這麼個兒子!”
“本來日子一直都好好的,直到六歲那年所有的一切都變了!”盜蹠雙眼微微有些泛紅,眼中一抹晶瑩的淚光在打轉,身體微微的有點顫抖,咬牙說道:“家族裏,每一個孩子到六歲的時候,都可以到家族祖祠裏測試修煉天賦,我的天賦是罕見的雷、鳳,可笑的是隻有凡品。”
“在這強大,天才驚豔輩出的家族裏,這樣的修煉天賦跟廢物根本沒有什麼區別!從那以後,我跟母親居住的地方變成了一個簡露的小屋,雨天遮不住雨露,冬天擋不住寒風!每個月例隻有緊緊的幾兩銀子,我也成了家族裏的廢物,受盡嘲諷!”
墨雲臉上抽搐了一下,以為自己的身世很慘的了,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慘的人!
“嗬嗬,很慘是吧,更慘的還在後麵呢!”盜蹠淒慘的笑了一下從空間戒指取出一壇子酒,兩隻大碗,打開封口,倒了兩碗,遞給墨雲一碗,說道:“來,陪我喝酒!”
看著盜蹠紅腫的雙眼,墨雲毫不猶豫的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一股辛辣衝進喉嚨,忍不住咳了兩下,說道:“好烈的酒啊!”
“哈哈,我看你是第一次喝酒的吧,我第一次喝也像你那樣!”盜蹠一口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酒,白皙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潤。
盜蹠喝一口烈酒,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娘是一個善良,本分的人,她從來不在意我是什麼廢物,一直到死,她都無怨無悔,還跟我說:“兒啊,娘有你就是最大的榮幸,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不要恨家族,不要恨你父親,家主就應該有家主的樣子。”
“我呸,有這樣的父親嗎?從六歲那年開始,就沒有關心我們母子兩人,一次麵也沒見過,我母親死的時候,他都沒來看過一眼!”盜蹠忍不住的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臉上的布滿了不甘和委屈,他心裏為她母親不值啊!
墨雲仔細的聆聽著,輕聲的問道:“伯母應該很年輕吧,怎麼就這麼早就...”
“嗯,我娘走的時候,還很年輕!”當提到自己的母親的時候,盜蹠身上的戾氣少了很多,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空,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臉上露出回憶之色。
“娘走的時候,那年我十五歲,而她才三十歲,對一個女人來說,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吧!可她走的時候,頭發...都半白了!”
淚水在這一刻,終於如同泄洪般,止不住的順著盜蹠的臉頰流淌。
“我娘不在呼我是家族的廢物,為了培養我,把每個月的幾兩銀子,都花在了我身上,自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小時候,不懂事,怪她把我生出來受罪,怪她沒本事,想吃肉,卻不能天天吃上...”
盜蹠已經泣不成聲,一口將碗裏的酒喝光,想讓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經,可是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到後來,我才明白,她為了我,付出了她的所有一切,包括生命...我...我就是一個混蛋啊!”
看著盜蹠痛苦的樣子,墨雲沒有出言安慰,任由撫麵痛苦,靜靜的等待著,仿佛受到了盜蹠的感染,他的雙眼也開始泛紅了,時不時的給自己倒上一碗酒,此時早已毫無所感,根本感覺酒的辛辣!隻想痛飲一翻,麻醉自己!
一旁的小龍、小五聽著盜蹠的故事,兩人更甚抱在了一起,痛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