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晚,我都站在陽台上
對著半明半暗的圓錐型屋頂呼吸
看遠處的霓虹燈吐出蓮花
我想象那閉緊的窗戶後
是否也有震驚於黑暗的人
睜大虛空的眼睛
等待後腦勺的致命一擊?
我看到他站立的位置早已垂下幕布
就等他走出來發言,或將臉埋在獸皮中
他無法像囚犯一樣逃走
也不能請求一個永不露麵的人
把他毀掉。他的腰痛
反應到彩繪玻璃窗上
像是對荒唐日子發出的指控。
從他內心升起的苦悶哼唱
被我接納。一朵火花伸出舌頭
察看現實情境的潰敗
他能與誰談論?一切都已為時太晚
噩夢,就像桌子的四個角
指向不同的方向
我撫摸這聚合的理由
漩渦的生前也是順風順水
現在卻扭曲,成為一種隱喻。
而他的每一扇窗戶都對著我
每一次咀嚼都在掏空我
他的嘴巴是一個大寫的字母C
他樂於造成我的命運
要我接受無止盡的犧牲:所有的事情
就是追尋一隻心碎的昆蟲
我熟知這個秋天和整個荒誕人生
想要一次暗中的飛翔
帶我進入沒有強烈硫磺味的居所
我能獲得片刻自由。而我的心始終難安。
2009.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