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或者河流,誰的哭泣更輕一些?
為了更遲被摧毀,嘶鳴的沉默
在皮膚下,旋轉的碎屑
進入破損的樂器。
寂滅猶如新的創造:死亡的完美嗓音。
我聽見頌揚之聲。當我記錄
隻寫下禁止和空白
河流的洞察,無聲而緩慢:
幹涸與愛,遺忘與愛
這多麼符合我們的本性。
而我怎能繼續保存這無用的大地
這虛無的庇護,一動不動
好像隻有它才是莊重的
任由那層蒼老的絲質薄膜
緊緊裹著我們。每一天
準時邀請我們到更深的一層。
以無形的手指掐痛我,讓我徹夜醒著
卻無法負擔那落葉,那早已備好的
鋒刃——
那讓我疼痛的,也在疼痛。
那讓我破裂的,自己早已破裂。
200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