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看了他一眼，麵色不變：“先生在說什麼——”
“你不必急著否認，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為，我全都看在眼裏。你若隻是墨蒼栩的手下，是斷然不會與若姑娘如此親近的。更何況，你的感情全寫在眼裏。試問這世上，除了墨蒼栩，還有誰會對她用情至深？”蘭素說道。
琴湛垂眸，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所有人都知道墨蒼栩對她用情至深，偏偏她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嗎？”蘭素看著他，嚴肅地說道，“她隻是不願意正視。至於什麼原因，你自己心裏清楚。”
琴湛抬起頭，看向遠方，淡道：“我知道。所以，我會更努力接近她，我會讓她擯棄心中的隔閡。”
蘭素卻搖了搖頭，說道：“靜王殿下，我奉勸一句，還是離開她吧。你們之間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你害死了她僅存於世唯一的親人，你想她如何放下隔閡？隻有你離開，還她一個平靜的可以重新開始的生活，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離開她？”他收回目光，緩緩抬起手，擱在了心口，眸中湧起了一陣陣的痛楚，“離開她的這些時間，我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你不會明白這段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離開她，沒可能！”
蘭素微微歎息：“何必呢？”
“此事，望你能守口如瓶。”
蘭素看著麵前這個容貌普通甚至不怎麼好看的男人，想起了曾經那個在元昌城內錦衣華服，在西關鮮衣怒馬的戰神靜王。
良久之後，在他的目光中，蘭素緩緩點頭：“好。不過，你瞞不了她多久的。”
“能瞞多久瞞多久吧。”
兩人剛達成協議，院子內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玉紹元走了出來。看見他們兩個，他連忙對著蘭素行了一禮：“先生，琴湛大哥，你們怎麼在這裏？”
琴湛說道：“我守著這院子，保護若姑娘。”
“琴湛大哥，你的傷都沒好，身上還沒有內力吧，還是回去歇著吧。這裏有星宿大哥們守著，不會有問題的。”玉紹元說。
“不礙事，我既然來了，總要盡力。”
蘭素微微頷首，說道：“我和你姐姐有些事情商量，你們兩個聊一會兒吧。”
“是，先生請。”玉紹元把禮數做得十足。
自從在桐州道一路相處，設計將墨益華殺了之後，玉紹元就對蘭素一直很敬佩，正如他曾經尊敬師父墨蒼栩一樣。
蘭素又和琴湛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走進了院子中。
玉凝若還在房中收拾東西，這些天她用從石雕墓葬中拿出來的草藥做了一些藥丸和藥水，自覺效果一定很驚人，這些東西、包括配方和失敗品，都不能丟掉，必須收藏起來。
若是落入他人手中，絕不是一件好事情。
房門忽然被敲響，玉凝若回頭看了一眼，蘭素站在門口笑著看她。她直起身子，微微點頭致意：“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聽說你製了些藥？”蘭素看了一眼。
玉凝若大大方方地把藥品和藥方都遞過去給他看：“我是防患於未然。你看這一瓶，猜猜看什麼功效的。”
蘭素對照藥方，又聞了聞藥丸，微瞠雙目：“吐……吐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