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哥閉眼,說道:“她往西南方向去了,應該在白山小鎮歇腳。”
“白山小鎮?”男人點了點頭,便帶著另外兩人離開了院子。
鄭夫人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鄭大哥跑上前去,將她扶住,然後看向小女孩:“丫頭,你怎麼樣,疼不疼?”
“疼……爹,我好疼啊……”小女孩已經疼得麵色發白了。
“丫頭,你忍一下,爹先把你娘和弟弟送回房裏去。”鄭大哥說著,抱起鄭沉,扶著鄭夫人走進了屋子。
帶著小女孩看完大夫回來,鄭沉先安慰小女孩兒睡了,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鄭夫人也剛好把鄭沉哄睡著,看見他回來,便問道:“丫頭的傷怎麼樣?”
“還好,隻是傷著皮肉。”鄭大哥歎了口氣,“也不是那姑娘是什麼身份,竟然有人……”
鄭夫人搖了搖頭:“你別說了。人家是咱們家的恩人,你今日竟然泄露了她的行蹤,這實在是有違道德啊。”
“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們出事啊。”鄭大哥歎了口氣,“有任何的報應,都讓我一個人承受吧。”
“夫君!”鄭夫人瞪了他一眼。
鄭大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總覺得要出事……不如,先把丫頭和躍躍送去二哥家裏吧。等個把月後,風平浪靜了,再把他們兩個接回來。”
鄭夫人想了想,也點頭同意了:“這樣也好。二嫂剛生完孩子,奶水充足,多喂一個躍躍想必也是沒問題的。你去求求他們,避過這風頭再說吧。”
“嗯。”鄭大哥吹滅了蠟燭,摟著鄭夫人睡去了。
……
翌日清晨,桐州道發生了一樁大事。
剛到桐州道沒多久,還沒有來得及走馬上任的二皇子——桐州侯墨益華,在一家客棧之中身亡。
據說那射中他的一箭上淬有劇毒,連藥穀穀主蘭素都沒有辦法。現在,這毒藥已經連著那支箭一起快馬加鞭送往京城了。
可是在消息抵達京城之前,墨益華遺體怎麼處置,卻成了一個大難題。
因為在他死前兩天,他都意識昏沉,除了夢魘時的驚慌呼喊之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大家都不知道他的遺願是什麼,聖旨未下,又不敢貿貿然將他的遺體送回去,難道就這麼停放著?
現如今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這屍體放不了多久就該臭了。
這下,所有人都無措起來。
最後,還是蘭素站了出來:“我倒是有一種藥,可是暫時防止屍體腐爛。隻是,此藥還需要一種藥引,在牛頭山之中。我需要一批人護送殿下的遺體,隨我一起入山。”
自然,墨益華的這批護衛首當其衝,無法拒絕。
林管事也跟隨其列。
隊伍上午出發,夜幕降臨之時,到了牛頭山腳下。
因為牛頭山流寇的原因,所以一般人都不敢從這邊經過,這附近連一個村子也沒有。
蘭素帶著隊伍走進了一個山穀中,指著穀底的一片野草說道:“此為馬蹄草,就是藥引。你們都去采摘,越多越好。”
除了林管事以外,所有的護衛全都去摘馬蹄草了。
蘭素帶著半夏和白術站在一邊,眼底是近乎冷漠的神色。林管事無意間瞥見了他的目光,突然愣了一下:“蘭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