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愣了一下,眼珠轉了幾圈,說道:“若兒去嵊州道,是因為不想嫁給陛下。又苦於沒有別的方法,隻好請,請靜王殿下幫忙。”
“哈哈,不想嫁給老子,就請兒子幫忙?”玉衡雲怒極反笑,“我說若兒啊,我的女兒!你這話蒙騙別人還可以,蒙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你和玄極在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
玉凝若一愣,玄極?
這是誰?
她的腦海裏霎時浮現出了那個黑衣人的身影,莫非父親指的是他?玉凝若心裏暗自心驚,沒想到這些事情父親竟然都知道。
那麼……他是不是知道更多呢?
玉凝若深吸一口氣,說道:“不錯,玄極給了我一封名單,上麵寫了六位大臣的姓名,以及他們互相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此次前往嵊州道,就是為了摘除嵊州道刺史方君賢,並且揪出他身後的姚若飛。”
“果然……”玉衡雲似是早已料到,此刻長舒口氣,“既然如此,你們做到了嗎?”
“是,方君賢已經落網,姚若飛大勢已去。”
書房裏安靜了許久,安靜到玉凝若竟然有些不敢大口呼吸。
她望著站在身前的這個男人,心頭暗暗道,眼前這位父親,不好糊弄啊。
突然之間,玉衡雲口中溢出了一絲輕笑。笑聲漸漸變大,變成了朗朗大笑,笑得他禁不住咳嗽起來,伸手扶住了身後的案幾。
玉衡雲冷眼看她,哼聲道:“愚蠢!你這算什麼成功?你可知道,隻要二皇子出麵作保,姚若飛雖然會失去聖心,但是絕不會太過損耗。死一個小小的方君賢,有什麼要緊的。”
玉凝若愣了愣:“怎麼……不行嗎?”
“方君賢不過是姚若飛的一個學生不假,可是姚若飛的學生又豈止他一個?到時候姚若飛大可以拋棄這個學生,說是他自己鬼迷心竅,與他並無幹係。屆時,即便陛下有所懷疑,也不會對他大動幹戈。”玉衡雲說道,“可是正相反的是,姚若飛追隨的二皇子,卻可以借此來反擊靜王殿下,說他居心叵測,說他有意栽贓!”
他這一番話,字字句句有理有據,實在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
玉凝若也終於明白,她的見識,遠遠不及這位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這麼久的父親啊。
就如他所說,這番折騰下來,也許最後受益的還隻是二皇子。
玉凝若頓了頓,又問道:“可是……青火幫是姚若飛的勢力啊。”
“如何證明?”玉衡雲又問,“凡事要講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情,那就是構陷。放在陛下眼裏,是絕對的大忌。”
玉凝若不由慚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玉衡雲又道:“此次行事你太過魯莽,應當與我先商議一下的。此番多虧了瑞王相助,否則宮裏頭還不知道要怎麼應付呢。”
“瑞王?墨離軒?”
“瑞王的名諱是你能亂喊的嗎?”玉衡雲瞪了她一眼,“這些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嗎?”
玉凝若方才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忙說道:“是,若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