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現在少有人會特地為了一份粥肴去浪費大把的時間燒柴燜飯煮滾燙的米湯就著白飯和鍋底焦黃的鍋巴一起做成柴火粥了。
她衝洗了兩個瓷碗就著米香各盛了滿滿一碗白粥,她不喜好甜食,吃粥多半吃白粥,要是有父親做的涼拌豆芽菜,醋溜黃瓜,她能吃上兩大碗白米粥呢。
她先把兩碗白粥端出去,易致苟家的碗也好,大小適中秀致清麗,碗底尤其的厚,她端過來也沒怎麼燙手,易致苟大老爺一般坐在沙發上,她喊了一聲吃飯了才動作緩慢的拉開了眼皮子,從鼻子裏傳出一句嗯,卻動也不動一下。
活像個花甲老人走不動路牙也掉光了,就算是她姥爺,七十好幾的歲數看起來都比他利落硬朗多了,她撇撇嘴想著易致苟年紀輕輕,卻活得像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頑固。
既不蹦迪也不沾花惹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來的這幾天就沒見過他做些大動作,更別提運動健身了,瞧著他幹瘦柴巴的樣子,別是…
不行吧。
蘇蓓忍不住撲哧一笑,驚動了沙發上的男人,他睜開眼看著蘇蓓偷笑的背影,知道她又在心裏不知道做著什麼青天白日夢,笑得像個傻子。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餐桌旁,兩碗粘稠滾燙還冒著熱氣的白粥讓他空虛的胃即刻有了慰藉,陣陣米香襲來,他肚子唔呀一聲,讓人有些尷尬,好在蘇蓓還在廚房沒出來,他也當作沒事發生拉開椅子徑直坐了上去。
很快滿滿一盤子的蔥油餅上桌了,賣相極佳,金黃翠綠,香氣迷人,剛出鍋還冒著縷縷白煙,縈縈繞繞,兩雙筷子碼在筷托上,旁邊一小瓶白糖蘇蓓推過來放在他手邊。
白粥燙嘴,出來後邊邊角有些凝固,蘇蓓端著碗吹了好一會兒才小小的喝上一口,齒頰留香,果然五穀雜糧還是最美味的嘛,蘇蓓笑迷了眼,她從小吃家常菜長大,長大後偶爾下館子去豪華大酒店,甚至一些星級餐廳,卻都覺得味道好是好,卻少了些什麼。
越長大越明白,少了家的味道,少了歡坐一堂熱騰歡鬧的氛圍,中國人吃飯更是一種情結,無論是家鄉的味道還是父母的味道,都是情懷啊。
所以就算是和易致苟一起吃飯,她心裏頭想著的也不過是既然有緣坐到一起吃飯,就心情平和的享受這一餐吧。
她雖然是這樣想,耐不過易致苟沒有這樣的覺悟。
他拿過糖罐灑了一些白糖均勻地攪拌後嚐了一口,似乎味道還算合他心意,挑了一筷子蔥油餅,吃了一口後,撒了些碎沫沫在碗裏。
蘇蓓正吃白粥吃的香甜,燙嘴的口感最是熨貼,吃下肚裏暖暖的,很多人喜歡吃冷粥,她們一家卻不然,隻當粥一定要熱熱的入口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