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區,帝都天壇醫院。
周安宇、柳欣婷、君千雪、李月菲四人滿頭大汗,跟隨著護士的腳步東奔西跑,直到護理床上的張揚被推進了做CT的檢查科室,四人的腳步這才在醫生的製止下停了下來。
四人在CT科室門前不停的徘徊,目光時不時的看向緊閉的科室大門,顯得惴惴不安。
大概十五分鍾之後,戴著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緊緊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四人急忙圍了上去,三個女人幾乎是異口同聲毫秒不差的同時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看幾人,語氣凝重的答道:“病人的傷勢十分嚴重,大腦中度腦震蕩,左肋骨一共斷了四根,右邊的肋骨則有兩根出現了裂紋。病人的心肺器官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其中以脾器官的損傷最為嚴重,目前已經破裂,造成了胸腔部大量灌血,需要立即進行手術!你們誰是病人的親屬,麻煩跟我過來簽個字。”
“我!醫生,我是她女朋友,我能簽字嗎?”聽到情況這麼緊急,柳欣婷立馬接過話茬,但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兩個人的神色由於自己的這句話表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周安宇的眸子在柳欣婷的話脫口時忽的變得黯淡下來,而李月菲則是抿緊了嘴唇,內心當中滋味難名。
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再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兩人的變化,柳欣婷和君千雪心係張揚的安危,都在焦急的等待著醫生的下一步指示。
聽到柳欣婷說自己是病人的女朋友時,醫生點了點頭,而後說道:“可以,那麻煩這位女士跟我到診室簽一下字,這樣我才好安排後續的手術事宜。”
“嗯,麻煩你了,醫生。”
四人隨著醫生走進了診室,在快速的完成了簽字、交費等一係列繁複的手續之後,張揚被醫生和護士推進了手術室的大門,而四人則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看著大門和亮起的手術室燈焦急的等待著。
幾人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變得如此的漫長,仿佛每一分鍾都如度日如年般難捱,時間無聲,一分一秒的漸漸流逝。
幾人相視無言,顯得死氣沉沉,此刻,他們的心都懸掛在躺在手術台上的張揚身上,誰也沒心思再去說些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
在等待中,周安宇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我出去接個電話。”
向幾人打了個招呼後,周安宇快步跑到衛生間接起了電話:“喂,廳長!”
“別叫我廳長!作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不跟我彙報還無視紀律,擅自帶隊出警,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警察局廳長嗎?!”電話那端的孫興華顯得怒不可遏,通過收隊回局的警員的彙報,他得知了這次事件的始末,因此,對於周安宇的莽撞,他十分的惱怒。
“廳長,我…”周安宇欲言又止。
“不用解釋,我不想聽到任何借口!周安宇,張陽的身份你我二人再清楚不過,他是臥底,是見不得光的!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去幫他其實是在害他!”頓了頓,也許是心中的那口氣出完了,孫興華的語氣慢慢的變得柔和下來:“我並沒有埋怨你去救他,但你最起碼也應該事先跟我通個氣,這樣我才能有時間慢慢部署,確保萬無一失。最基本的一點,就算要救他也不應該是你出麵,如果被有心人看見,聯想到張陽的身份,我們六年來的苦心經營就會因為你的粗心大意而被毀於一旦!這份後果你承擔的起嗎?!”
周安宇聽了孫興華的這番分析,明白他並沒有誇大其詞,在後怕的同時他也虛心的接受了孫興華的指責:“廳長,我錯了,這種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孫興華並不知道,張揚的身份已經被李廣發現了一絲端倪,他任然自顧自的說道:“回去以後你寫份檢查來趟我辦公室!還有,張陽現在的傷勢如何?嚴不嚴重?”
看到孫興華的注意力轉移,周安宇在這番劈頭蓋臉的教訓下鬆了一大口氣,他急忙把現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做了彙報,聽完彙報後,孫興華眉頭緊鎖,歎氣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太擔心,他會沒事的。”
“嗯。”
周安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在電話這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