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平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而後不再言語。但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總覺得極不踏實,並且,這種不踏實的感覺似乎正在越演越烈、越變越強…
邵東縣某處大型超市前,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叼著根金白沙,眯縫著眼,手指在遊戲機鍵盤上飛快地跳躍,幾分鍾後,當遊戲機裏傳來人物死亡的提示音後,小年輕氣得吐出煙頭,手掌在遊戲機上重重一拍,罵道:“你麻痹,這三國太特麼坑爹了,浪費老子十個幣他媽的都通不了關!”
罵罵咧咧的一會兒,遊戲機差點被小年輕拍散架了他才罷手離開。
小年輕叫馬會,是大胡子的親弟弟,說到底他還是太年輕,心浮氣躁,耐不住寂寞,加之入行沒多久不太清楚裏麵的規矩,僅僅隻是在山上待個幾天而已他就受不了山上枯燥乏味、千篇一律的單調生活,偷偷的溜了出來。
外麵世界的花花綠綠自然不是與世隔絕的荒山所能相比的,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感覺到撲麵而來的鮮活生命力,馬會咧開嘴自語道:“瑪德,這才是人過得生活,天天待在山上老子身上都快發黴了。”
馬會的目光不停的掃視著街道兩旁的餐廳,他摸了摸兜裏所剩無幾的幾張幹巴巴的紙鈔,正打算找個小飯館先飽餐一頓、填飽肚子再說,在目光遊離中,他的視線猛地在某處公園一凝,隨即,抑製不住的喜悅之情讓他喜上眉梢。
“哈哈,老子今天要走大運了!出來溜達一圈,竟然還能碰上個落單的小肥羊,哈哈!”
此時正是晴天白日,公園裏人跡罕至,但在涼亭處卻不知為何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孤零零的坐在那垂著腦袋,馬會心花怒放,他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後,他不動聲色、靜悄悄的向著涼亭處移動。
未過多久他便來到了涼亭下,與小男孩四目相對。
“叔叔你是?”小男孩看了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陌生男人,一臉迷茫,絲毫未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向著自己逼近。
馬會笑了笑,盡量露出人畜無害的和善笑容,他說道:“小孩,怎麼一個人在這坐著,不找其他孩子玩呢?”
小男孩似乎被觸及到了傷心事,眼神黯淡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有些低迷:“叔叔,其他人都嫌棄我,他們說我沒爸爸是個野孩子,都不和我玩。”
馬會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小孩是個沒父親的可憐孩子而有絲毫情緒波動,他的雙手放在背後,正拽緊了一塊雪白的手帕不停的搓揉,手心不自覺的溢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再次掃視了一次周圍,看到無人注意到這邊後他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猛地伸出雙手用手帕緊緊的貼在一臉驚恐的小男孩的嘴巴上,嘴裏獰笑道:“小家夥!既然沒人陪你玩,那叔叔來陪你!”
“嗚嗚!”
小男孩眼睛瞪得鼓鼓的,拚命的用手拍打馬會的胸膛,但僅僅隻是幾秒鍾的時間,他的雙手就越來越無力,最後,他兩眼一閉,掙紮著的手臂就這麼緩緩地垂了下去。
確定了小男孩已經被迷藥迷暈過去後,馬會立刻將他抱起,向著偏僻無人的角落處移動。
但他卻絲毫未察覺到,就在他走後,公園的花壇處站起了一道挺拔的身影,一對熠熠生輝的眸子帶著無盡冰冷,嘲諷的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
“劉警官,孩子已經被帶走,你們要時刻注意他的動向。”
“哈哈!張揚老弟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想出個拋磚引玉的法子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有線索。放心,那孩子身上的追蹤器我們安放的很隱蔽,這次這群人販子休想逃出法網!”
掛了電話,張揚的嘴角微微掀起,他發出一聲極低的歎息。
“陽光,等著,大哥馬上就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