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燦哥兒,奴還沒好好謝謝你呢,昨天沈公子一高興,賞了奴不少銀子。噥,這些是小小心意,你別嫌少啊。”
見阿香掏出一塊碎銀子硬往自己懷裏塞,蕭燦笑著拒絕了。人家已經從良家少女變成了小婊砸,就不能照頭再給一棒子。
“不必客氣。其實我是想問問,這花魁之夜是什麼意思?”
“就是花魁現身表演的夜晚咯。”阿香的回答通俗易懂,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別人家花魁為了賺錢,兩三天便獻藝一次,可咱家這位三元姐架子卻大的很,每七天才登台一次呢。偏生那些臭男人還就吃她這一套,她有本姑娘好看麼?”
蕭燦不假思索道:“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呢?你的身材氣質容貌甩他八條街。對了,三元姐是誰?”
“討厭了啦,都不知道說的是誰就糊弄人家。”阿香粉拳錘他一記,解釋道:“飄香院的花魁隻有一位,可不就是那位喬大小姐麼?我告訴你啊,她的大名叫喬三元,嘻嘻,聽起來很像土氣對不對?所以娘給她改了藝名,叫喬喬。”
喬三元?
沒想到那化妝冰雪女神的小妞,名字居然這麼接地氣。
蕭燦憋著笑道:“豈止土氣,簡直是土鱉!她娘是不是很愛打麻將?她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喬四喜……喂,你眼睛裏進沙子了麼?”
蕭燦說的眉飛色舞,卻發現阿香臉色大變,不斷衝他眨眼睛。
有情況!
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背後一股寒意襲來,凍地他口風急轉。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三圓’這個名字也錯——左胸圓,右胸圓,屁股圓又圓,從名字就能推斷出將來一定能生兒子,好名字,好名字!咦,喬喬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蕭燦“偶然”回過頭來,“恰巧”看到了身後如鬼魂般的喬大小姐。
除去黃瓜片的喬三元美的像一幅畫,皮膚猶如上好的絲綢,精致的瓜子臉上鳳眸如珠,眼角飛霞,瓊鼻抖直,即便不施粉黛,一樣美的驚心動魄。
這樣的女子,應該出現在小橋流水的水鄉,抑或星空下的蘭亭,卻絕不應該出現在妓院這種地方。
蕭燦瞥了一眼不自量力的阿香:要和人家比美,先毀她個容再說。
喬喬臉色臭臭的,道:“我的元,是上元節的元。”
蕭燦恍然:“我懂了,喬姑娘在家中排行第三,又恰巧是上元節出生,所以才取名‘三元’,對不對?”
“不對。”喬喬搖搖頭,道:“因為我娘的確愛打麻將。”
還真與麻將有關,果然夠隨便。
“令堂做事出人意表,令人佩服。”蕭燦對著天花板拱拱手,仿佛喬媽媽已經歸西了一般。“不過喬姑娘你盡管放心,這話出你口入我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若泄露半點風聲——咯!”
見蕭燦比劃割喉的動作,阿香生怕他殺人滅口,急忙道:“不關我事啊,我、我其實不是人!”
喬喬意興闌珊地揮揮手:“無所謂,名字隻是個稱號而已。我來找你,隻是想問問——你怎麼還沒走?”
原來她還在惦記這件事。
一個沒有禮貌的小妞被自己拒絕,甩下一句氣話撐撐場麵,身為男人的蕭燦根本沒放在心上,哪知道她還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