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半夜相安(2 / 2)

嶽靈依舉著劍的手紋絲不動,絲毫不為冷輕寒的話語所動容,這會被冷輕寒反問一句,竟挽了個劍花,嬌笑一聲便把劍橫在了冷輕寒頸間。“你說這些,和你對暗夜清和灸日稱臣道友又有什麼關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別想活著過了今晚!”

和劍刃相貼的皮膚被劍氣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口,冷輕寒無奈苦笑,心裏卻不急也不怒,他這輩子唯一的克星就是嶽靈依,從第一次見麵就注定要克他一輩子,而他早就心甘情願認了這命了。冷輕寒看著嶽靈依攥著劍柄的手指微微發青,知道妻子這是使了十足的力氣,這佩劍雖然輕盈到底也有幾分重量,於是便不著痕跡的拔高了身形架住了劍身。這才對著嶽靈依溫柔全無的目光又開口道,“我曾給你看過的那副畫你可還記得?”

嶽靈依雖然怒火未消,依然點頭,說了句,“記得。”畫像中旁的人她不認識,可是那個渾身浴血的少年卻和冷絕辰長的一模一樣。

“暗夜灸日的模樣,便和畫上的另一個少年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不是有這樣的情誼,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和沐辰這麼親近。”冷輕寒一邊挺胸幫妻子減輕劍身的力道一邊耐心解釋,十年濡沫,冷輕寒對妻子的脾氣早已了若指掌,不說現在隻是脖子上有個血口,當年他把冷沐風逐出家門的時候,嶽靈依提劍險些砍斷了他一隻胳膊,其後冷沐辰出走,把努力掩蓋傷勢不讓外人知曉的冷輕寒從床上拎下來又捶了一通也隻是知道的人少些而已。

想當初,冷絕辰動輒劈頭蓋臉一通鞭子打的灸日下不來床,確有些像這姨母的脾氣風格了。

嶽靈依掂量著手中的佩劍,聽著冷輕寒理據清晰的訴說倒也不像作假,隻是要她這麼就放過灸日卻是不可能的!“如你所言!”嶽靈依挽了個劍花將劍背到身後,“我可以暫時不追究,但是,我要留在這,暗夜灸日休想離開我的視線一刻!”

冷輕寒暗暗鬆了口氣,妻子脾氣雖爆,但卻不是不講道理不分輕重的人,頓時收了對外人的那副不近人情的冷傲模樣,堆著滿臉的柔情湊了上去,“夫人可累了?為夫幫你鬆鬆肩可好?”說著很是熟練的就把手往嶽靈依肩上拿捏著。

嶽靈依白了冷輕寒一眼,雖還冷著臉,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等我見了沐辰,再同你算賬!”

“夫人說的是!”冷輕寒立馬應道,手下適時換了個力道,繼續推拿著穴位。

“夫人覺得這個力道可好?”

“繼續。”

“好的!”

於外人沒有絲毫仁心,於至親沒有半分留情,冷輕寒此生所有的情笑喜怒從不曾給過旁人一分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