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驟雨不知何時悄然停歇,第二天一早,灸日起床開窗通風時已是晴空一片,被雨水洗滌數日土地綴著滿地幼嫩青芽,空氣中滿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滿心舒爽的靠著窗活動四肢的灸日僅穿了一身純白素淨的單薄裏衣,之所以頂著寒氣開窗,半是為了去去一室的潮氣,另一半便是為了尋找早早梳洗完畢現下正在窗外一顆青棗樹下與人談笑的冷將軍。待視線下移到背對自己與冷絕辰交談之人的衣著上時,灸日本來因著天氣放晴而愉悅的心情頃刻間蕩然無存。
一身銅青色的長袍同昨日恨不得將所有身家裝飾在身上的穿著打扮一般無二,撲麵而來的奢靡之氣直叫窮人眼紅富人惦記。
迅速整理好衣著,灸日拿著昨日叫店家清洗幹淨的食盒下了樓。冷絕辰本就質疑客棧的衛生,左右灸日精心養著冷絕辰的胃也成了習慣,便再借一次客棧的廚房店家也不會放著白來的金幣不賺。可當灸日煲濃了湯蒸熟了麵點,準備叫冷絕辰吃早飯時,卻瞧見客棧外兩個人都沒了蹤影,樓上樓下都不見冷絕辰的影子,灸日頓時就慌了!
那男人已確定是亡靈無誤,但究竟是秦嶺下的亡靈還是心懷不軌的暗修召喚出的亡靈還不得而知,縱然是秦嶺下的亡靈,是不是前世兄弟的英靈也未可知,善惡不知,敵我不明,冷絕辰卻在這時與看似亡靈頭領之人一同消失,灸日怎能不慌!怎能不亂!
想到冷絕辰憤而離開武行山卻在山外遇襲,灸日心急如焚連神識也拋在了腦後,急急尋起了人來。
“殿下這是怎麼了?一清早樓下樓下匆匆走了幾個來回,是丟了什麼東西嗎?可有用的上漪的地方?”寒漪踩著灸日急促的腳步下樓,屈身一禮,盈盈一握的腰身盡顯柔弱。
灸日無暇理會寒漪這極力賣弄的風情,隻抓著聞聲下來的店家,急聲道,“老板你可見到與我一同來的男人?穿一身白衣服的!”
店家捋著胡須悠悠下樓,還沒站穩就被灸日硬拽了過去,挺著似七八個月孕婦般大小的肚子,被灸日這一晃立時眼前一片眩暈半天回不了神!嘴裏直喚道,“您……您……”又您不出下半句話來。
寒晴和寒舒在店家之後下樓,這會也一頭霧水地看著灸日,不知是該拉開店家還是拖開魔怔了似的灸日。還是寒晴靈機一動,連忙道,“將軍也許隻是出去走了一走。將軍修為高超,便是有歹人試圖擄走將軍也必然不會悄無聲息連殿下也不曾驚動。”
經寒晴這麼一說,灸日也反應了過來,蹙著眉頭,緩緩鬆了手,放開了艱難掙紮了半天現在正翻著白眼順氣的老板。
寒晴一見自己勸說有效,全當看不見寒漪驟然陰沉的臉色,又接著說道,“殿下不妨耐心等上片刻,我和哥哥這便去周圍尋將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