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署在自己名下的包廂裏,灸日看著仍盯著冷輕寒不放仿佛那不是他親爹而是什麼心懷叵測的惡徒似的冷絕辰,無奈的起身倒了兩杯茶一杯端給自從被自己拖進房中就不曾開口過的冷絕辰,另一杯端給輕搖折扇笑得好不開懷的冷父,這是連灸日自己的親爹都不曾有過的待遇。
麵對冷輕羽時灸日隻想著冷沐風不被帶走便好,念著是冷絕辰的親人麵上還過得去。那冷牽魂可是實打實的被他陰了一回,再對上冷輕寒灸日也難得心虛了一回。右手拇指不自覺的在一直戴在左手食指不曾離身的淡青色空間戒指上拂過。
冷輕寒如炬的視線隨灸日動作一頓,臉上開懷的笑意頓時染上了幾分傷痛,原先爽朗的聲音突地澀了幾分,“沐風在那裏吧。他睡的倒香,隻累著太子殿下還要帶著他東躲西藏,生怕叫我這做父親的見著。”
灸日臉上禮貌的笑意也散了,把左手提到了自己眼前,有些懷念的道,“沐風心願未了,待他心願了了,晚輩定會送他回去。還望前輩成全。”
“本座若不成全你,怎會讓你消停了這些時日。你一心為我那愚兒著想,本座豈是那不知好歹恩將仇報之人?”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冷輕寒的麵色竟已恢複如初。冷輕寒上位已久,難道父子親情真淡薄至斯?
非也!
若非灸日看得出他手上的折扇揮動幅度已弱了兩分,便真要為冷沐風討個說法了。
一旁靜默了半天的冷絕辰端起散著清氣的茶抿了一口,終於不再緊盯著冷輕寒不放。
見此灸日才徹底長吐了一口氣,他不怕冷輕寒會翻臉卻懼冷絕辰無言啊……天知道冷輕寒是怎麼養兒子的?一個兩個都養成了冰疙瘩,若他自己也是塊冰疙瘩灸日也不會有異議,偏偏冷輕寒與兩個兒子一比簡直正常的見了鬼了!
冷絕辰麵有暖意冷輕寒也放開了,端起灸日沏的茶在眼前晃了晃便毫飲而盡,末了還有些感慨似的說道,“本座的兩個兒子,竟是都被你給拐跑了。這杯全當是杯媳婦茶吧。”
……灸日正要去拿茶壺的手一僵,放在腿上的左手猛地攥緊。好像讓他把那杯茶吐出來……
冷絕辰即便看不到灸日的表情也猜的到那張臉此刻定然好看不到哪裏去,心中一動,居然起身舉過茶壺在灸日和冷輕寒一般震驚的眼神中再次滿上了冷輕寒麵前的茶杯。“媳婦茶你喝了,不差這杯兒子茶,左右這輩子除非你再生個兒子,否則這便是唯一一次。”
這這這這這……這真是冷絕辰?!若不是冷輕寒還在對麵坐著,灸日真想把冷絕辰從椅子上拽起來,左右上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髒東西敢附冷將軍的身!放在平時,聽到冷輕寒那般調笑的語氣,弑父一罪冷絕辰絕壁是要擔起來了。這會兒非但沒祭出自己的寶貝鞭子反而敬了杯茶給昔日提起一個字都要放出十斤冷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