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停了三天,冷絕辰的骨傷剛見好轉,便焦急地催促灸日上路。兩人都不曾想到,守在西虎軍團的納蘭家族正與一方不速之客在大營外擺起了一場大陣!
“一團之將,可以隨便讓人更換麼?簡直荒唐!”
“再荒唐也比不上你!莫說西虎軍團的將領沒有換人,就是換了!老夫的外孫是暗夜帝國的太子,未來的聖君,你兒子親口給的監國之權,就是換了三大軍團的將領,你管得著嗎你!”納蘭老爺子一雙虎目怒火高漲,看在自己好外孫的麵子,才沒有數著暗夜離憂的祖宗罵,粗厚的右手按在佩劍上,口水足足噴出了三尺遠。
“說得好!”略微沙啞的笑聲從暗衛身後響起。
暗夜幽暝幽深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像是鬆了口氣般不動聲色地鬆開了隱在寬袖下的實拳。
兩輛疾風馬車,先後在暗衛自發分成兩撥讓開的通道中間穿過。笑得合不攏嘴角的灸日從第一輛馬車上一躍到地上,對著納蘭家族後方的人道,“龍飛,絕辰受傷了,你把馬車牽到帳篷外,扶絕辰進去休息。”話語間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回過頭對第二輛馬車上的秦傲雲道,“你把小風抱到絕辰的帳篷,讓龍飛找個帳篷給你休息。”
“知道了。”秦傲雲十分配合的應和。暗夜家族的家事,他自不會管,若有人傷了灸日……秦傲雲似無意地往暗夜離憂身上掃了一眼,輕悠地甩了一個花鞭,指揮著疾風馬順從地跟在龍飛牽引的馬車後。
等看不到冷絕辰的馬車,灸日才轉過身來,一雙杏眼越過暗夜離憂直對上旁若無人地熱切注視自己的老哥。“父皇,外公,表哥,站在外麵做什麼,去我的帳篷聊。”親切的招呼著暗夜幽暝,和納蘭家的人默契的無視了某人。兩步上前,攙扶著老爺子往自己的帳篷走。
你說荒唐,我便荒唐給你看!什麼父子綱常天地正義!你暗夜離憂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荒唐!
暗夜幽暝步履穩重地跟上灸日,並肩行在最前頭。一百個暗衛則瞬間消了身形隱入暗中。
之前呼啦啦圍上了幾十萬人,人滿為患的軍營大門頃刻間空蕩蕩地隻剩下傻了眼的暗夜離憂。任他想破頭皮也想不到,灸日居然真敢當著這麼多人撂了他的麵子。若灸日知道定會嗤之以鼻,當著更多人的麵,灸日不稀得嘞他當著天王老子的麵,也還是不嘞他!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暗夜離憂猶豫再三還是忍著怒氣和恥辱跟了上去。
略一沉思,灸日便請暗夜幽暝坐上了主位。納蘭老爺子也不糾結外孫讓自己坐在暗夜幽暝的下手,撩開裙擺坐了下去。
看到暗夜離憂掀開帳篷低頭走進來的時候,灸日著實驚訝了一瞬。按暗夜離憂的性格,竟然沒一怒之下端了他的帳篷,這種不亞於當著眾人自己扇自己巴掌的行為,讓灸日戒心大起。
暗夜離憂進了帳篷,倒是清楚自己等不來人請他坐下,徑自找了把椅子。
“我父皇沒缺您一把椅子坐吧,用得著不遠萬裏來坐一把破椅子?”等了半天,暗夜離憂仍是一語不發的幹坐著,灸日右手支在腦後,悠哉地盯著暗夜離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