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輕羽輕笑一聲,不超過二十歲的臉上,帶著一絲淡然的笑意。誰能想到,冷輕羽早已年過百歲。“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從你進來開始,除了第一眼,你就再也不敢看我?就算跟我說話,看的也是別的地方?”
“……”灸日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那張和冷沐風十分相似的臉。
“我本來是打算帶沐風走的,但是現在我不想了。兩年之後我再來帶他走,但是你是不是考慮告訴我我父親冷牽魂身在何處?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他的蹤跡。”
灸日聽到冷輕羽的話心裏先是一鬆,緊接著又是一驚。過了這麼久,貌似他真的把被困在九步天行宮裏的給忘了。
這要讓他怎麼跟冷輕羽說?你爹被我算計困在九步天行宮裏了?到時候就算不為冷沐風,冷輕羽也得海扁他一頓吧!更何況這冷輕羽的實力高深莫測,真動起手來,灸日深知自己就是個死……
“咳咳……你父親他……被我困在了在絕鷹穀前的九步天行宮陣法裏……陣法上有魔晶核,拿下來陣法沒了魔力支撐自然就解開了……”一席話,灸日說的這個艱難。
沒想到這冷輕羽卻不怒反笑,“把父親困在九步天行宮裏……難怪我找不到他!哈哈……”
這是兒子知道父親被困陷阱該有的反應?灸日無語了。剛才他怎麼會覺得冷輕羽和冷沐風像?
“山外青山樓外樓,君心已絕淚已休。
別時問天幾時候,到從頭,闌幹依舊花從容。”曼妙的歌聲響起,很顯然,留客居新穎的詞曲吸引了冷輕羽這位從出生起就沒有出過絕塵地府的強者。
“原來外界不止菜有特點,連這小曲也如此有特點!”冷輕羽感歎道。神色中不乏幾分落寞。
那是必須的……這可是我那二十一世紀的‘同胞’帶來的高級貨,你要是聽過,難不成你也是二十一世紀托生過來的?
“這曲是不錯,可惜唱的人沒唱出曲的意境。”灸日搖頭歎息道。
“誰?!誰在說話?好說秒音姑娘唱的不好!”一個身穿黑色武士服的大漢拍案而起,虎目直視灸日。“帶麵具的!是不是你說的!”
黑衣大漢此話一出,連冷輕羽也有些不悅的皺起眉。灸日說的沒錯,那女子聲音雖美,腔調聲音之餘,卻忽略了詞原本的意境。原本灑脫豁達的詞,竟被她唱出了深閨之怨的意味。
“是我說的,你待如何?”灸日挑釁的看向那黑衣大漢。
“兩位公子,這留客居本就是讓大家開心用餐之處,何必動氣。這位公子若是對小女子的唱法有何不滿,直說便是,小女子定當改進。”留客居正中心白紗之中,隱約能見一女子綽約身姿。
“我對姑娘的歌喉並無不滿之意,隻不過說了一些我自己的看法,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灸日冷聲說道。
“既然公子能挑出小女子的錯處,想來也是對音律有所講究之人,可否為小女子留下一詞?”那女子聲音中帶著一絲期盼,還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
“分明記得約當歸,遠至櫻桃熟。何事菊花時,猶未回鄉曲。長發雖及腰,將軍亦凱旋,奈何紅妝她嫁,與君錯別白頭,妾無意,郎有情,一刀揮斷紅繩發梢,兩手撚消衣衾同袍,從此天涯與君不交!”灸日想了片刻後說道。
誰知灸日話音剛落,不止冷輕羽驚豔的看向灸日,連那紗幔中的女子也掀開紗幔驚訝的走了出來。少女一身寬鬆白紗裙,連臉上也蒙了一層白紗。然而在那女子看到灸日的那一刻,女子眼中希翼之光,刹那間變成了濃濃的失落。
灸日無奈的撇撇嘴,繼而對冷輕羽一抱拳,說道,“冷公子,在下還有事要做,有緣再見。”
“後會有期。”冷輕羽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