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七世葬禮……(1 / 3)

試問,人世間還有誰能像灸日這樣‘幸運’,足足看到七次自己的葬禮?

還是那個隻有一麵玄光鏡的空間,玄光鏡中,依然在回放著每一世的故事。隻是這一次觀看的人隻有灸日,郝翁已經不在了。

看著玄光鏡中,明明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點點滴滴,灸日卻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在看一部跟自己無關的電視劇。隻不過自己和那男主角嚴重撞臉了而已。

第一世……

第二世……

第三世……

第四世……

第五世……

第六世……

第六世的畫麵,終止在恬欣的眼淚中。再次回望過去,灸日卻發現自己心中的那些怨氣似乎都消散了。

他在怨什麼?恨什麼?他怨的是自己被暗夜家族拋棄,他恨的是蒼天無眼,生不逢時。可如今,一切都重新來過,他還在怨什麼?恨什麼?

第七世的畫麵從灸日重生那一刻開始。

從暗夜幽暝在見到紫炎時的愧疚與刹那溫柔,到灸日死後寒煜的悲痛……齊天心的絕望……岩郢無力的努力……

這場葬禮可以說是灸日七世葬禮中最豪華的一場葬禮。灸日的靈堂在暗夜家族的正廳,白玉棺木上徐徐飄升著淡淡的白霧。玉棺中的灸日,一身黑色風衣,淡青色的空間戒指依舊戴在灸日右手的無名指。少了的隻有跟了灸日半年的銀製麵具。

恬欣、白家四兄弟、寒煜、夏晨曦、古汐月,看著這些人痛苦流淚,看到岩郢、應無求、齊天心、離念、寒天、風擎雲,這六位聖魔導師,六位百歲老人眼中的自責和後悔。灸日仿佛感受到自己的在心一陣陣抽痛。

除了夜赫那拉家族,幾乎所有與灸日接觸過的家族都到了。武家來的人不是武狄行,是一個灸日從沒見過的人。

玄光鏡中畫麵一轉,灸日靈堂的角落中,是淚流滿麵卻咬緊牙關不肯哭出聲音的冷阿涼。看到冷阿涼,灸日心中的疑惑隻增不減。他和冷阿涼的關係何時好到這個地步了?

靈堂之外,是灸日做夢都沒想過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一身黑色武士服的夜成遙,滿臉胡渣,發絲淩亂,凝望著灸日玉棺的雙眼帶著灸日無法理解的痛。

暗夜家族除了暗夜清玄疏影,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裏,灸日仔細一看,卻少了暗夜幽暝。

一想到暗夜幽暝,玄光鏡突然漆黑一片。

片刻後,一抹銀光閃過,玄光鏡突然大亮,入眼,是暗夜幽暝的房間。那日點亮的二十盞雕花琉璃燈也隻亮了十八盞。

半坐在大床上的暗夜幽暝,手中握著兩麵一模一樣的銀麵具,其中一麵正是灸日的那麵銀麵具。

“父親……”

“屬於你的還沒有奪回來,為什麼你不給我個機會?”暗夜幽暝撫摸著其中一麵銀麵,緩緩向後躺去,把兩麵銀麵具緊緊抱在懷中。暗夜幽暝側臥在床,身體蜷縮在一起。

畫麵中那兩滴紅色淚珠沒入錦緞之中……

第七世的畫麵到此為止。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要記得,你的原力異能是不屬於那個世界的力量,盡量少用,或者不用。”郝翁對灸日說過的話,再次回響在灸日耳中,原來郝翁早就提醒過灸日……

如果他不用紫炎證明自己,暗夜幽暝不會從他離開時就認定他是暗夜家族的少主。如果在鑒寶閣時,他沒有因為那玉簡和原力的聯係帶走玉簡,齊天心也不會將空間戒指交給他。就算這世界有傲魂功,郝翁也沒有說錯,他的原力異能不屬於這個世界,更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暗夜清和灸日。

“原來錯的真的是我……”他的思想、記憶,全是前六世的流離悲慘,這些就像是積壓在灸日心頭的一座火山,稍有一點觸動,便會噴發成災。

暗夜清和灸日,為什麼你偏偏忽略了這些!暗夜幽暝為了你隻身犯險,十位老師為了你以百歲之軀在戰場拚殺。暗夜清和灸日,你真的忍心看著他們為你如此痛苦!

心思及此,灸日突然捂住心髒跪倒在地。每一次呼吸,都像撕扯著心髒的疼痛,他似乎忽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