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點點頭，不卑不亢道：“我本是天權域修士，與九星教的教主獨孫令九真有怨，戰而失敗被帶到此處……”
寧初將事情說得並不是很清楚，可也表達了大概的意思，讓上官霸眉頭皺得更緊。
他又看向左辰封道：“你來說。”
左辰封一臉悲色，麵對輪回與死亡也挺拔的身軀，這個時候仿佛衰落下來，身上氣勢全無，就像是個普通的老人……盡管他是中年人的外貌，可他身上卻暮氣沉沉。
放下郭風，左辰封深深看了眼郭風，抬起頭來，掃過麻久時眼中有抹恨，顯得是那般清楚，那般深刻，致死難忘！
他緩緩地道：“在下一切資料，生死簿有載，元帥看過便知。”
生死簿乃是種很複雜的法寶，說不出是幾品。但所有的生死簿幾乎相通，可以說都是真正生死簿的部分，給各判官審查用。而這些判官，卻是沒能力對生死簿修改什麼。
上官霸看了看左辰封這邊，輕歎了口氣。剛剛他來遲了，可他見到了最後一幕，親眼見著郭風擋在左辰封身前。那種行為就像螳臂當車，可卻讓他覺得很震撼。
“將生死簿拿來。”上官霸轉頭喝道。
立刻有其餘判官拿來麻久審核的生死簿。
上官霸打開上麵一看，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在這生死簿上，此次審核之人根本沒有一人需要入餓鬼道。
他冰冷的眸光掃過麻久，又繼續翻看，漸漸明白了。
“冤枉輪回者，其罪當誅。”上官霸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麻久的臉色都白了。
“哼，九星教算什麼東西。”上官霸眸子如光，冷冷道：“我們萬鈞府的事情，何時論到九星教來插手了？諒他令九星也沒這膽量，更何況是個令九真。”
麻久匍匐著向上官霸接近：“還請元帥饒我一命，我定然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再不敢行此等之事。”
上官霸的目光沒有絲毫變動：“遲了。”
他一巴掌就拍了下去，這次可用上了更多的力道，掌心像是蘊含著一輪太陽，刺目的光點亮了無盡輪回殿，轟擊在麻久身上。
“不！”麻久淒厲地慘叫了聲，卻無法改變什麼，當場被碾壓粉碎，什麼都留不下。
……
一座輪回殿，兩個人。
上官霸和左辰封就在其中。
“剛剛除了寧初，其餘隨同你們逃亡的修士，我全抓回來，丟給眾判官審核了。”上官霸慢慢地說著。
左辰封不言不語，依然沉浸在郭風身亡的殘酷事實中，難以接受，心下黯然。
上官霸看著左辰封道：“你小有功德，本該入修羅道。輪回殿判官心存私心，禍害你等，如今已伏誅。但你依然要入輪回，這點無法改變。”
“我知道。”左辰封麵無表情地站著：“我一個輪回期限已至的人，注定要進輪回。我隻是太恨，恨在這最後的時刻，我的弟子竟因我而身死，我恨啊……”
上官霸不禁沉默了下，才說道：“其實那個時候，若沒有你弟子出現抵擋，我未必能夠來得及將麻久的攻擊擋下。你的弟子，的確救了你一命。”
“我寧可自己身死，也不要看著弟子為自己在眼前死去！”左辰封滿臉痛苦。
上官霸無言相對。
楚幽他們已經離去了，輪回殿本不是他們能進的，且此次鬧出這麼大的事，能安然離開，已是法外開恩。
而這樣的代價，卻在左辰封的身上。
“我們該談談你輪回的事了。”上官霸看著左辰封道。
……
輪回殿外，奈何橋上。
牛頭妖修守衛看著楚幽等人的神色很不忿，前麵他們被步青雲殺了幾名同伴，若非有上麵的命令讓楚幽等人安然離去，肯定要動手。
“我們走吧。”步青雲的聲音很輕很黯然，落寞地離開。
他們知道，左辰封要入輪回，這不是他們可以阻止的。
“我們殺了不少鬼兵，他們就會這樣輕易放我們離去麼？”楚幽問道。
“他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步青雲搖搖頭：“這種情況，本就是輪回殿的不對，可我們畢竟也殺了太多鬼兵，所以此事應該大事化小。按照輪回殿的功德與罪孽計算，這種事情若讓師傅去抗，本能進修羅道的師傅，隻能進人道了。”
“讓師傅來抗？”楚幽和林清雨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停下了腳步。
“沒錯。”步青雲落寞地道：“這是師傅分別前告訴我的，我也不願意麵對這種情況。可師傅他說……選擇進入一處人間界，可隨機在人間界輪回重生，沒什麼區別。”
楚幽和林清雨不語。
怎麼會沒區別？
區別可大了，選擇一處好地點，將來修煉起來事倍功半。而隨機出世，興許就會進入某些沒落的小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