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過去,張馨荷和何秀嫆保持著貫有的統一性,連搭理韓雲的閑情都沒有,估計是氣得夠嗆。而那些隨時如同定時炸彈一樣露出禽獸本.色的拾荒者則是詭異的失蹤了幾天,說是去探路去了。他們這一行人從南方而來,本著要去北方避禍的想法,那天韓雲和兩位大小姐無意間碰上了他們,也就隨路前往了。
但一路上,這些拾荒者的所作所為雖然不是喪盡天良,但也是讓韓雲嗤之以鼻,更別說那兩位女扮男的大小姐了。韓雲仰望著北方,心思悱惻,他此行跟那些拾荒者不一樣,既非避禍又非生存,而是另有目的。
隻不過這目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在何秀嫆那裏接連碰壁之後,鬱鬱不得“誌”的韓雲忽然想起了當初那位引自己進入噠茄古地的女子,登時眉宇一蹙,略微沉吟,暗想她或許會知道些許關於墨如軒的消息也說不定。奈何幾天下來,墨如軒一直躲在車廂內,不見生人。但很奇怪的是,這女子身上的修為似乎不低於自己,要是想走的話,應該不會很難,為何他會選擇和我們一起上路呢?
韓雲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他瞅了四周幾眼,趁著此刻沒人的空檔,搖搖晃晃的上了馬車…
“表姐,你看剛走了一個,他又去找另一個了。好表姐,他究竟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啊,不就是個男人麼?”躲在某處的小蘿莉狠狠的朝韓雲的身影咬了咬牙,不解氣道。何秀嫆下唇被上齒緊扣,眼底灰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她深深長籲了口氣,無聲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中…
……
墨如軒這一刻突然覺得之前對韓雲的認識算是很淺薄的了。但親眼見證這一幕,卻是有些苦處難以說出。他就像看著一場跟自己毫無瓜葛的戲劇,看著韓雲那張俊逸非凡的臉蛋緊挨著自己。隻不過那雙仿佛會看透心底的眼睛讓他有些局促。
畢竟很喜劇的是,他一直追問的墨如軒,此刻正坐在他眼前,隻不過被一具皮囊給遮蔽了他的靈魂。
墨如軒很想告訴韓雲,他就是墨如軒,但是每次說出口,總感覺喉嚨像鉛一樣沉重。而且就算自己說出去了,估計韓雲也隻會一笑而過,定然不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墨如軒的餘光冷不伶仃的瞅了眼自己那挺翹的胸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煉體者,當為男兒氣,奈何遇上了一具修靈力的女兒之軀。
至今回想,悔之晚矣啊。
“請問,念瓷姑娘,你真的沒見過我那位兄弟?不對啊,我當初去噠茄的時候,很多次聽到他的流言,想必他在噠茄應該很出名才對。”韓雲聽完墨如軒說他對韓雲那位兄弟的行蹤亦或是其他事情還不知情的時候,頓時有些銼氣,他那對極有神韻的眼珠子微微一轉,低眸沉吟,又抬頭看了眼墨如軒,眼底還殘留著一絲疑惑。但讓他很喪氣的是,從墨如軒的眼睛裏,的確看不到一絲濁氣的存在。
看來他說不知情,卻是說真的了。韓雲的情緒跌落山穀,目光透過鏤空的車簾,望見了淹沒在浩淼雪域的北國。心情更加沉重不平,兄弟行蹤不定,家人的下落始終唯有消息。
這對他的打擊,無疑是極大的。
韓雲下了那輛車輪懸浮在雪地上的馬車,悻悻的走入雪原上。卻不知道,在他的身後,一雙眼瞳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背影,正是墨如軒。
“看來,發生在韓雲身上的時候,卻是不少。隻不過,如果他在北國的話,說不定會很危險。要是真如那女人說的一樣的話,那麼,在這輩北方,將是另外一片戰場!不行,我要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裏!”
墨如軒稍稍一低頭,盯著手掌中央的一枚黑色珠子,緊蹙的眉頭如一陣陰霾揮之不散。
肉眼可見,那枚黑珠內,懸浮著一頭臉部似虎非虎,身體似龍非龍的魂體,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的異常。
“完全激發月寒的潛力,會引出凝霜,真是這樣麼?那麼,她應該不遠了。”
墨如軒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但卻似乎永遠隱在了一團迷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