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五區
浮雲飄搖,萬裏星空像是披上了一層輕紗,徐徐潺動,讓那若隱若現的星辰更有了一種飄渺的美,溫和的月光自蒼穹落下,卻成為了華五區燦爛華燈的陪襯,一座座高樓大廈巍峨挺拔,一條條闊路敞道縱橫交錯,華五區內車水馬龍,人流不絕。
就在這燈光燦爛的夜色下,藍夢酒吧門前駛來一輛又一輛的豪車,原本開闊的馬路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因為車輛與人流實在太多,無數俊男靚女穿梭其中,說說笑笑,笑笑說說,盡顯熱鬧浮華之氣。
這個酒吧隻是一所二流酒吧,但因為它坐落華五區的邊陲,恰好落在途徑域外的要道之上,常時有星域戰士進出這裏從而讓這個原本不算起眼的酒吧成了華五區有名的夜遊場,到了晚上很多沒能成為星域戰士的年輕人都願不遠百裏來這裏一玩,希望能在這裏結交上一些星域戰士,這是一種榮譽也是一種通達的象征,因為星域戰士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的。
晚上九點鍾的時候,藍夢酒吧的外麵安靜了下來,街道上有行人走過卻也是浮光掠影很快穿行而過,因為人們都知道九點以後藍夢酒吧絕對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早已客滿,偶爾有從酒吧出來的男女,但一個個都是醉意朦朧,走路歪歪扭扭,相互間還摟摟抱抱,意猶未盡的便是進入那一處處春意之地,繼續揮霍青春。
一個中年男子行走於街道上,他穿一身大氅,雙手插在兜裏,嘴裏叼著一根香煙,嫋嫋煙霧從他的臉頰拂過飄灑而開,讓他看起來有些落寞,他走的不緊不慢,深鎖著眉頭,當走到藍夢酒吧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微微斜目注視著藍夢酒吧的門口。
“好多年沒進這樣的地方了。”中年男子輕輕的說了一句。
“******,今天老子算真是見了大人物了啊,哈哈,那些從域外歸來的新一代天才們居然齊聚這裏,哈哈,開眼,開眼……”藍夢酒吧門口走出一個酒氣熏天的年輕男子,他斜著嘴角大咧咧的叫嚷道。
“哼,看你那點出息,不就是一些星域戰士中的愣頭青嗎,他們隻不過是一個個小兵士而已,那能算大人物?老娘可親自伺候過星士中的將士呢。”旁側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攙扶著那個年輕人冷笑著說道。
年輕人迷離的眼睛看向這個女人,嘿嘿笑道:“是嗎,伺候過將士的****來伺候我了,那麼今日我算是走運了嗎?哈哈,哈哈……”
這女人嗤笑道:“瞧瞧你的樣子,能比我好到那裏去?”
“哈哈……說的好,說的好……”
中年男子看著那兩人走遠,微微搖了搖頭,自語道:“年輕俊傑域外曆練回歸,今晚這裏當該有些可塑之才吧,我出外月餘也無收獲進去碰碰運氣也好。”
中年男子當然知道進入裏麵的那些域外曆練而歸的才俊多半都是有主的人,無法招進自己的聯盟,他進去多半會徒勞,此刻他隻因出外沒有收獲也想喝點酒,解解愁,順便看看這些回歸的俊傑有多少潛力,心中有那麼一份好奇。
中年男子走近酒吧,門口兩個大漢拿眼看來,一人道:“對不起先生,裏麵客已滿了。”
中年男子回看了眼剛才走出酒吧的男女,淡淡的道:“有離去的。”意思明了,有離開的,自然就有空位置。
兩個大漢皺了皺眉,隻是九點以後藍夢酒吧一般就隻有出,沒有進,除非你是星域戰士,藍夢酒吧對他們的大門是永遠敞開的。
“不行,過了九點,普通人就沒有資格了。”門口的一大漢冷冷的道,言語中帶著一絲傲慢。
中年男子嘴角一翹,將煙頭吹落一旁,微微露出大氅裏麵一個徽章,當即兩個大漢就怔住了,片刻後一大漢忙躬身道:“對不起先生,這是一場誤會,你裏邊請。”
中年男子沒有計較,踏步走了進去,門口的兩大漢不由的擦了把冷汗。
昏暗的藍夢酒吧中到處彌漫著濃重的酒氣味,劃拳喝酒之聲與動感的音樂相互交織,刺人耳膜,搖曳的燈光中男人女人們隨著節奏瘋狂的舞動,台上更有豔舞女郎彰顯著嫵媚和誘惑,一次露點的扭動就能讓許多男人為之尖叫,更有雙眼發直盯著那迷蒙的美景浮想聯翩。
中年男子依舊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穿過人群,看到酒吧角落有一張空位子走了過去,角落裏一般比較陰暗,沒人願意坐,不過在中年男子眼裏哪兒反而安靜,他過去坐定後要了一打啤酒,自斟自飲。
喝酒的同時他目光掃視酒吧的每一片區域,這裏分兩層,二樓是比較尊貴的客人落座的地方,他看到了那些回歸聖星的俊傑,這是一次難得的放鬆,事實上,不管每一次因為什麼原因而去域外,隻要歸來聖星,出外的星域戰士都會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放鬆,酒吧歌廳這樣的場所當是不二之選。
作為一名星域戰士要懂得享受,因為外出所要麵對的都將十分危險,動輒就可能一去不返,身死他鄉,所以大多數星域戰士歸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慶祝回歸,揮霍一番,這是用命換來的享受。
“咦,有些特別。”當中年男子收回目光時看到了一個人,是一個身體單薄的年輕人,他坐在自己對麵的角落裏,低垂著眼睛,目光迷惘而頹廢。
桌子上有不下百瓶的啤酒,此時已是空空如也,現在的人雖然體質變強了,但一個人要喝這麼多啤酒而不倒很難,最起碼他自身的調節功能要非常強,這對於星域戰士來說是首要條件。
“新陳代謝旺盛,可惜了,太過不成氣候。”中年男子觀察一番後暗自惋惜,在他看來年輕人就應該奮發才對,可是對麵的那青年給人感覺是如此的禿廢,多少讓他有些不滿。
不過,他並不知道這青年頹廢的原因,他名叫淩雲,來這裏自然是借酒消愁,在這個壓力山大的社會中滾爬摸打,他心中有太多的不快,也有太多的抱怨,對自己,對別人,甚至對身邊的一切。
酒吧的噪音讓淩雲腦袋發脹,他晃了晃腦袋後輕輕動了動手中的酒杯,兀自打了一個酒嗝慢慢的抬起了耷拉的眼皮目光掃視酒吧。
諾大的酒吧人滿為患,每一個桌子上都是結伴的男男女女,唯有淩雲一個人金樽空對己,雖然酒喝多了,但在這一刻淩雲還有幾分清醒,他突然感覺自己是多麼的孤獨與淒涼,他想是我拋棄了生活,還是生活拋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