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玉公子的聲音越發的顫抖,我突然忍不住說:“我不恨你了。”
“真的嗎?”對上玉公子那雙每次都直直的望著我從不閃躲,今天湊近看卻發現深如幽潭的眼睛,我點了點頭。本來就是,曾經的玉墨可能受過那個雲姨的撫養,所以會怨恨,但是現在的我隻是趙若涵,我恨他做什麼?
玉公子看著我的點頭,笑了起來,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好像突然變得神采飛揚,他突然抓著我的肩膀:“你知道嗎?你最近突然願意主動和我說話了,我很開心。”聲音依舊是微弱,但是卻像春天剛發芽的種子,讓人覺得有了一絲生氣。
他的手沒有用力,試探性的握著,還有一點顫抖。我大概感覺到了,這個玉墨對他來說應該非常重要,而且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兩人都相思彼此,隻是因為雲姨或者那個玉音,讓他們之間很多年都有過隔閡,或者說是玉墨在心裏因為難過砌了一堵牆。
我沒有掙脫他的手,隻是靜靜的感覺到他慢慢張開手抱著我。依舊是剛才那個溫度,我任他抱著,因為這個肉身應該渴望這個擁抱很久了,雖然魂魄已經不是那個魂魄,但是我能給於的也就隻有讓它感受一下溫度。
“墨兒,我很想你。很想你。”玉公子的手因為我的鎮定抱的更緊了。這是一個很溫暖的擁抱,讓我想起了那個世界我的哥哥,那個從小和我相依為命卻死於車禍的哥哥,我突然趴在他的肩上哭了起來。
“墨兒,你怎麼了?”溫潤的呼吸穿過耳邊,我身子抖了抖沒有說話,隻是小聲哭泣。
“墨兒,你還生我的氣嗎?氣我沒有向師傅提出反對,本該玉音去完成這個任務的。但是你知道的,玉音自從雲姨去世以後,身上的劇毒也隻是慢慢消散,她和我一樣,都需要師傅定期運功療傷才能維持生命。你和她之間,我沒有辦法做出抉擇。”
你和她之間,我沒有辦法做出抉擇。這句話像冷水一樣又澆滅了我,因為那個世界,也有人這樣對我說過。
我把剛舉起來想抱下去的手放了下來,從他懷裏抽離,輕輕的說:“我累了,我想回去。”
回到房間,青兒又是換了哀憐的樣子。我也早已習慣,不想理她。把她攆出房間後,我繼續回到床上躺著,想起剛才臨走時候的場景。
抱我飛出亭子,玉公子沒有感覺到我的變化,摟著我的身子,用著一臉情深的眼神望著我說:“墨兒,回去記得想我,因為,我一如既往的想你。”
曾幾何時,我多想那個人也這樣子對我說一句,可是直到他失去聯係,他也沒有對我說過這一句話,反而是我在心裏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我想你,我是真的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