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了屈西懷的家,借口隨便走走,讓那村支書自己去忙,然後我才低聲對安薩黎說:“你說,這金簡會不會是那天晚上被人暗中動手,剪掉了頭尾兩截呢?”
“很有可能。最起碼從那個拓片上來看,屈西懷剛撿到這金簡的時候,應該是完整的,但是上交的時候是否完整,那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是在文物部門保管的時候出的問題。”
我不由想起了安薩黎之前說過的一句話,誰敢在這等珍貴文物上麵動手腳,不想活了麼?
我納悶了一會,又問安薩黎哪來的記者證,他微笑著對我說,這個證件他已經用了很久,包括那相機也是隨身帶的,他說,這個身份比什麼都管用。
這個必須承認,的確是管用,身上帶個記者證,不管走到哪,問什麼問題,一亮證件就可以省去所有的解釋,真是居家旅行,盜墓探險的必備神器啊......
我們兩個出了王河村,就準備動身前往嵩山峻極峰,找那金簡出世的地方,至於那金簡為什麼缺天少地,這雖然也挺令人好奇,但目前暫時不在我們的計劃內,所以,還是按照原計劃,先找到金簡出世的地方,然後等待老潘。
這時候嵩山遊人很多,要找到峻極峰的登封壇也很容易,我們兩個上了山,一路打聽著往目的地走去,又用了很長的時間,才來到了傳說中的峻極峰,登封壇。
站在這峻極峰頂四望,周圍群峰環繞,氣勢磅礴,當真是找到了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尤其極目北望,甚至還能看到黃河就在那一線連天之處。
但是麵前的這所謂登封壇卻是淒涼了點,完全就是一處遺址,地上隻有些殘斷的磚石,依稀能看出點祭壇的樣子來。
我們站在登封壇旁,先確定了一下方位,找到了峻極峰北側,往下一看,真是好個險峻的山穀,看得我有些不自禁的頭暈腳軟。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況和資料來看,當年投擲金簡的道士胡超正是在這登封壇上,將金簡投到了峻極峰北側,也就是屈西懷發現金簡的地方,可這山勢如此陡峭,如何下去?
我和安薩黎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下峻極峰,然後走半路的小徑,當年既然屈西懷他們能上山植樹,並發現了金簡,那就說明一定有路徑可以過去。
但我們在往山下走了一段路之後,很快就有點迷失方向了,更別提找什麼半路的小徑,我有些後悔,早知這樣不如讓那村支書安排人帶我們上山了。
我們在七拐八繞了一陣之後,已經快要不知身在何處了,忽然路邊坐著的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人戴著墨鏡,腦袋上扣著帽子,坐在那裏似乎在觀察著每個過往的人,又好像隻是在那裏無所事事的發呆。
但這人引起我的注意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認識他。
他就是一路引我們來到嵩山,昨天晚上剛和我們分開的李東。
我一看見他,不由訝然,怎麼這麼巧,偌大個嵩山,走著走著都能碰到他,不過我心裏也是一陣欣喜,因為李東曾說過他就是當地人,如果有他帶路,那我們可就有向導了。
安薩黎也發現了他,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我悄悄問安薩黎,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讓他帶個路什麼的,安薩黎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頭,於是我便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拍李東的肩膀。
誰知這手剛伸出去,還沒等拍到他,李東忽然轉過頭來,順手摘下了墨鏡,對我笑道:“你們怎麼才來?”
嗯?我愣了下,他這話說的,難道他知道我們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