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每一位來到這裏的客人都是按照羽毛的顏色區別身份的嗎?”格蘭奇大膽猜測。
“你總算猜對了一回,”魔法師平靜地微笑,“我們所佩戴的羽毛是最低級的青色,隻因我們的身份都是平民,即使持有邀請函,也隻能坐在觀眾席的最後。但是,絕大部分能來到這裏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貴族,他們的爵位和職階都不方便透露,所以隻能以羽毛作辨識之用。你也看到了,最前排的客人都戴有裝飾著金色羽毛的麵具,也就是說,他們是這裏的常客,而且都是達官顯貴,並且,羽毛有時也可以在商品買賣中用來威懾,這樣他們看上的貨物,就不會被人輕易奪走。”
“原來如此。”格蘭奇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他從小就對貴族世家中飛揚跋扈的子弟深惡痛絕,此時看到黑市中也有等級劃分,不由得心裏更是憤懣。
“好了,快好好看前麵,交易快要開始了!”魔法師提醒了格蘭奇一句,便滿懷期待地望向了舞台中央,格蘭奇用手托著腮,百無聊賴地盯著空蕩蕩的舞台,剛才聽了魔法師的講解,他反而提不起半點興致來。
格蘭奇驟然感到眼前一黑,原來大殿中的燈火在一瞬間齊齊熄滅,隻留下一束微光照射在舞台的中央,格蘭奇打起精神盯著亮光照到的地方,隻見那裏倏忽掛起一道旋風,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
“歡迎大家光顧德倫特競拍市場,下麵就由我來充當本次交易的主持。”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遠遠傳遞到觀眾席的每一個角落。站在台上的是一位身著銀色西裝的高個子男人,臉上帶著一張特殊的白銀蝴蝶假麵,隻是沒有插上羽毛,所以看不出他的身份。
“不知他用了什麼魔法,竟然可以突然出現在觀眾麵前,嚇人一跳!”格蘭奇心裏想著,還是忍不住朝魔法師的方向看了一眼。
觀眾席上仍然沒有一個人出聲,全場隻有銀假麵一個人的聲音在低低地回蕩。
“事不宜遲,就讓我們來看一看本次交易的第一樣物品。”銀假麵一揮手,便有兩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將一件盛放在一尺見方的紅漆盒子呈了上來。銀假麵再一拍手,原地便出現了一個鋪了黑色桌布的桌子,紅色的盒子放在上麵十分紮眼。
隻聽觀眾席上傳來了一陣陣低語,好似在議論盒子裏盛的究竟是何物。格蘭奇離得遠了看不真切,但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一個銅板也沒帶,估計來這裏也隻有充當擺設的份兒。
而坐在第一排的貴族們就不同了,他們連盒子上的每一條紋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盒子裏的寶貝還沒出示,但是懂行之人往往一看容器的外觀,便可憑借經驗估出其中寶物的價值。
盒子打開,舞台上燈光也驟然熄滅,但人們眼前反而更亮了,唯一的光源便來自盒子中那一顆明晃晃的水晶球,水晶球中似乎存在著一個朦朧的淡紫色漩渦,緩緩旋轉著,周圍點綴著細小的閃光,乍一看上去如宇宙星空般絢麗。
半晌,舞台上燈光重新亮起,銀假麵伸出三個手指,高聲說道:“起價三百金幣。”
場上傳來一片噓聲。三百金幣在魔法界已是相當昂貴的價格,足夠普通平民家庭半年的吃穿,而這麼一顆小小的水晶球,還不知道究竟有什麼魔力,竟然起價就賣到了三百金幣。
格蘭奇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魔法師,心道:“喂,你買不買?”“看看再說。”魔法師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
“我出五百!”不到十秒鍾,場上便響起了一個高昂的聲音,坐在第三排的一位身穿紅袍的怪人站起身來,喊道。他起身的同時,立時就有燈光投射在他身上。
“五百五!”
“五百六!”
有了第一個出價的人,其他客人也都興奮了起來,紛紛高聲大喊,格蘭奇便如坐山觀虎鬥一般看著他們競拍,隻覺得自己眼皮都快掉下來了。
最終,那個古裏古怪的水晶球被人以八百金幣的價格拍走,自始至終魔法師和格蘭奇都沒有動一下。
接著,又有不少商品被搬上台來展示,大多都是些魔法物品,外觀稀奇古怪的也不在少數,但無論價格標到多高,總會有人出更多的價錢買走,不多時,舞台上就堆積了一麻袋一麻袋的金幣,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來到了銀行的地下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