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沒事。”
帥的一塌糊塗說話竟然有些結巴。
小夜‘哦’了一聲，就在牢房的外麵坐下了，至少這裏還有一些人氣，其他的地方都冷冰冰的，透著沁骨的寒冷。
小夜坐下來之後就開始望著牢房裏麵發呆了，零碎的破損的畫麵不斷的浮現在腦海裏麵，小夜試圖把所有的畫麵拚湊成完整，隻是徒勞。
“你，你不去睡覺麼？”
帥的一塌糊塗受到了高級別的待遇，被關在單人牢房裏麵，其他的那幾個人則是在不遠處的集體牢房裏麵，除了帥的一塌糊塗其他的人都安靜的睡著了。
“嗯，睡不著，正好過來找你聊聊天。”
小夜一句話就讓帥的一塌糊塗亂了思緒。
“夜歌，我錯了，我想我們兩個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我道歉好不好？”
想到小夜吸血的畫麵，帥的一塌糊塗就心生出一股寒意。
“哎，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我問你一個問題，當壞蛋有那麼爽麼？”
小夜說著，靠近了牢房，在帥的一塌糊塗的眼裏，那黑霧的鬼麵竟然異常的猙獰。真後悔剛才說話。
“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三天之後你就獲得自由了，我已經跟你哥哥一夜聽風商量好了。”
“其實，我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什麼難回答的，你本身不就是一個壞蛋麼？你在城門收費那麼貴，醉仙居宰客那麼嚴重，而且黃石城裏麵，好像沒有人敢跟你作對吧？”
小夜挨條數落，帥的一塌糊塗不說話了。
“你說是做一個好人難還是做一個壞蛋難？”
“應該是做一個壞人難吧。”
帥的一塌糊塗的回答倒是引起了小夜的興致：“為什麼這樣說呢？”
“我不是好人，所以不知道做好人的難處。我就知道做個壞人其實也挺難的。”
“做壞人難麼？”
“難。”
“為什麼呢？”
“不知道，或許做一個真正的壞人並不難，像我這樣裝一個壞人就挺難的。”
每個人的背後，總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說說看，你為什麼要裝呢？”
“很簡單，我想讓我哥哥——一夜聽風對我失望，最好認為我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那一種，那樣的話他就對我置之不理了，那樣我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而不是生活在他給我已經規劃好的人生裏麵。”
帥的一塌糊塗很少對別人說出這樣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小夜是自己的敵人，也許是因為兩個人原本就陌生，以後依舊會陌生，即便告訴了他這些事情也不會有以後見麵產生的尷尬。
“從小開始，我哥哥就特別的照顧我，我很感激這一點，可是不是所有的關愛都是別人想要的，當你送給別人一顆糖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對方到底想不想要？我哥哥就是，他把自己一切理所當然的事情都加到了我的身上，從來不問我的感受。”
“你就沒有想過跟他溝通一下麼？”
“溝通？你以為他會給我機會麼？他那麼的強勢，是不允許別人忤逆他的想法的，從小我就生活在他的影子之下，一刻都沒有逃脫過。每次犯了錯，父母都會說‘你怎麼不能像你哥哥那樣呢’？為什麼我要像他那樣呢？如果像了他，我還是我麼？嗬嗬，我說這些是不是很傻？”
小夜搖搖頭，帥的一塌糊塗就一直講下去。
“我以為進入了《神跡》之後就能擺脫我哥哥的影子，可是沒有想到他真的就如同夢魘一般，陰魂不散，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天狼幫建立了之後，他非要讓我加入，然後有意培養我，升我做副幫主，你知道背後別人怎麼說我麼？說我是寄生蟲，垃圾！那些人隻看到了我跟我哥哥的關係，卻從來看不到我的實力。或許人都這樣吧，用中傷的言語來發泄自己內心的失衡感。”
帥的一塌糊塗說著就自己笑了起來，那笑聲裏麵滿是無奈。
“既然我哥哥那麼相信我，好，我就接受了黃石城，我才TMD不在乎這天狼幫，TMD黃石呢！我就是要親手毀滅了他，讓我哥哥知道，我不是這塊料！”
帥的一塌糊塗說的有些激動，小夜可以表示理解。
他的人生似乎隻能按照既定的程序來進行，小夜為他感到了一絲的悲哀。其實，每個人都是悲哀的。
我們不是別人，體會不到別人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