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樹林裏陰風陣陣,吹得人脊背發涼。還不時從遠處傳來野獸的咆哮聲十分恐怖。
我,歌舞坊的歌舞伎。原是中原的孤兒,後被人販賣到遼國的歌舞坊成了一名歌舞伎。我知道自己逃脫不了作為一個歌舞伎的厄運,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以為隻要成為大遼第一的藝人就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命運了。
沒想到美夢破滅的那麼快,他們終於決定在我最值錢的時候將我賣給那個有錢的糟老頭子。不過,我可沒有那麼容易妥協。
“大遼第一的歌舞伎可不能就這麼容易得到呢。”
“那你想怎麼樣呢?”歌舞坊的管事問。
“我要一場盛大的婚禮,就在明晚。過時不候。”
今晚,就是我出嫁的日子,也是我出逃的機會。
我趁他們都喝的醉醺醺的時候從後窗跳了出去,一路跑上了後山。現在的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新娘已經逃跑,還在高高興興地慶祝沒有新娘的婚禮,一群蠢貨。
不過,我可不會放鬆警惕,因為哪怕一絲一毫都有可能讓我重新回到地獄。隻有不停地跑我才能活命。
就在我拚命逃跑的時候,草叢裏突然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起初我以為是什麼受驚的小獸,但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哪裏有什麼受驚的小獸,眼前站著的分明是一個怪物。那怪物渾身散發著腥臭味,張著的血盆大口裏向外滴著綠色的液體,喉嚨裏還發出恐怖的叫聲。
眼看那怪物吼叫著向我撲過來,我瞪大眼睛盯著那怪物。在離我還有一步的距離時那怪物突然倒地。在那怪物倒地的後方站立著一個眼神清冷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望了我一眼便不再理睬我。很快一個長著犬耳朵的小女孩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聖道哥哥,怪物死了嗎?”聖道,應該就是他的名字了。
他沒回答小女孩,小女孩一抬眼看見了我。
“啊,這裏還有個姐姐呢。姐姐,你受傷了嗎?”
少年在怪物屍體上摸索了一陣,不知找到了什麼東西收了起來。
“曉,走了。”那少年開口,和眼神一樣清冷的聲音。說完便轉身離開。
“那姐姐沒有受傷,我就走了。”女孩對我燦爛一笑,便起身朝少年離開的方向追去。我怔了怔急忙起身追趕他們。
“請讓我跟你們一起走。”
他們停住。名叫曉得女孩回頭看我,他沒什麼反應依舊保持著背對著我的姿勢。
“好啊,好啊。讓姐姐跟我們一起走吧,聖道哥哥。”女孩扯了扯少年的袖子詢問,但他隻是微微側了側頭。
見他不作聲我便大著膽子對他說。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你都救了我。在救了我之後又要把我拋在這裏讓我自生自滅,不就跟那個要吃我的怪物一樣嗎。還不如在剛才就把我殺死的好。我也不是一直就跟著你們,等找到有人的地方我就不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看著他,他沒理會我隻是繼續往前走。我有些愣怔小女孩卻跑過來拉著我的手。
“姐姐,可以一起走了喲。”
我心裏一陣驚喜趕緊跟上他。
走了很長時間,大家都有些累了,就決定暫時在樹林裏休息一夜。身邊的曉已經睡熟,我卻睡意全無,決定起身走走。站在高處向城裏望去,燈火通明,一派繁華。
雖然現在隻能住在樹林裏,卻感到無比的安全。看著頭上的滿月,身體就不自覺的舞動起來。直跳到雙腳感覺到微微發疼,氣喘籲籲才停下來。
回身看見他正站在身後,俊美的容貌透著些許孤傲。看著他我竟然有些害羞,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就這麼僵住了。還是他先打破了僵局,轉身走了。我看了眼腳下的城市便快步跟上。
跟著他們走了幾天,曉也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他們的事。
原來聖道和曉的父母本是守護聖物誅魔刃的兩隻靈犬,本來日子一直過的平平靜靜。誰知有一天突然出現了一個妖怪要搶走誅魔刃,聖道和曉的父母奮力抵抗。可那妖怪詭計多端,聖道的父母敵不過那妖怪,慘死死在了妖怪手中。
不過他們的父母最後還是拚死保護住了誅魔刃,現在它就在聖道的手上。聖道發誓要用這把刀為父母報仇。
現在就隻剩下聖道和曉相依為命,聖道發誓要用生命保護唯一的親人。
那天我遇到的妖怪是因為搶走了用聖道父母的生珠做成的珠鏈才被聖道追殺的。
“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曉睜著天真的眼睛問我。
“啊,我叫歌舞。”
“歌舞姐姐。姐姐的一身紅衣真是好看呐。”
這麼多天我都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喜服。
“姐姐我跟你說。其實,那天聖道大人救歌舞姐姐是……”
“曉!”
曉的話還沒有說完,聖道突然大聲製止了她,曉就沒再說下去。聖道救我?到底是什麼?看著前麵的白色身影不覺發起呆來。